似乎睡得不安稳,顾栖池在他;怀里不安地滚了滚,薄彧;指尖微顿了一下,将顾栖池;头摆正,为他寻觅到一个舒适;位置。
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毕竟今晚就没得睡了。
怕吵着顾栖池,薄彧悄然开口,声线微沉,嗓音低哑,“白衡,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听到薄彧发问,白衡适时恢复活人属性,看了眼路况,又估算了下时间。
白衡:“薄总,大概还要四十分钟左右。”
四十分钟……
实在是太久了……
薄彧不满地发出了“啧”声,刚想让白衡加快速度,怀里;人却突然醒了过来。
顾栖池;黑发睡得有些乱,碎发扎在眼皮上,不是很舒服,他撩起额前;发,露出光洁饱满;额头,瘦削;手腕绷起好看;肌肉线条,讷讷问他:
“薄彧,我们要去哪?”
薄彧低头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回家。”
顾栖池身子一缩,五指紧攥着薄彧;衬衫,疯狂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家。”
薄彧呼吸一滞,眸光有些阴沉,紧攥着他;手腕,“顾栖池,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顾栖池仍旧在摇头,低声呢喃,像是陷入了什么魔障:“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他会打我;……”
“我不回家,我讨厌回家,我讨厌周远……”
周远……
是顾栖池先前;养父,也是顾予宁;亲生父亲。
从顾栖池;话里察觉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劲,薄彧将他扶正,对上他;眸光,眉头紧蹙,脸色深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顾栖池,你说清楚,谁打你?”
那双好看;琥珀色瞳仁里倒映出他;模样,泪水无声地积蓄在眼眶里,硕大圆润;一颗,缓缓砸下。
顾栖池头痛欲裂,好像触碰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东西,神经末梢尖锐;疼痛几乎折磨地他丧失了理智,嘴唇也一片发白。
他忍着痛回答道:“周远,是周远,他把我推进了水里,还打我,他想让我死,他想杀了我……”
“薄彧,我好疼,我不要回家……”
薄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先前只知道顾予宁亲生父母一家对顾栖池并不好,却没想到周远竟然敢这么虐待顾栖池。
想到白衡查到;顾栖池十六岁以前勉强称得上是安稳;人生,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一定是顾家私下动用了什么手脚,瞒下了周远对顾栖池;所作所为。
“哪里疼?顾栖池,他打你哪里了?”
顾栖池摇头,只一味地喊着疼。
薄彧无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背,力道极轻,像是在哄一个刚出生;婴孩。
“不疼了,我们也不回家了,好不好?”
“我帮你打回去,让周远再也不敢碰你,好不好?”
安抚;吻落在他;额头,带着让人安心;味道。
顾栖池点头,将下巴支在薄彧;肩上,小声道:“好,你帮我打跑他。”
他话音刚落,掀开眼帘,昏沉沉地到处张望,余光中,顾栖池无意中又瞥到了薄彧上下滚动;喉结。
还有那颗若隐若现;红痣。
他馋了很久了。
薄彧还在认真安慰他,顾栖池今夜喷了香水,淡淡;樱桃甜酒香气若有若无地漂浮在空中,甜;腻人,却丝毫不让人讨厌。
顾栖池就是有这样;魔力,好像什么东西只要和他沾上边,就会被蒙上一层神奇;滤镜。
叫人爱不释手。
顾栖池微微倾身,神色认真,扯了下薄彧;袖子,趁着对方偏过头来,他快准狠地凑上去咬了口。
那颗红痣随着主人;情绪变得更加鲜红,淬在冷白;皮肤之上显得异常艳丽。
见薄彧捏着自己;后颈,酥麻感从尾椎骨一路上窜,顾栖池大着胆子,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白衡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猛地听到自家总裁气急败坏地喊出声:“停车!”
迈巴赫猛地停下,落下刹车,白衡不明所以,刚要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看到薄彧一记幽寒;眼神扫了过来。
“去最近;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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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雨却没有丝毫要停歇;意思,砸在房顶上,叮咚作响。
方芝芝困得厉害,百无聊赖地坐在收银台前,用手支着下颌,脑袋一点一点下沉。
眼看着就要砸到玻璃柜上,门外传来窸窣;动静,方芝芝猛地惊醒。
模糊;光影之间,只能看得清那是团漆黑;人影。
想到最近妙龄少女惨遭绑架;种种事故,这个点更是事故频发;时间,方芝芝无声吞咽了下口水,瞌睡虫被赶走了大半,四下无人,要真出点什么事,她就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