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观礼;宾客。
此时,柔仪殿内灯火辉煌,美酒芬芳。
众人;恭维就如同各色佳肴叫人应接不暇——
“如今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真乃百姓之福。”武郡王妃道。
“是啊,自打过完年,天气一天比一天好,臣妇就一直想着会有什么喜事,原来是前朝后宫迎来了陛下与皇后娘娘,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宁阳侯夫人也跟着道。
“陛下英明神武,娘娘端庄贤淑,这天下定然是海清河晏;新气象。”
其余众人也都边说话边向沈拾月敬酒。
沈拾月笑着颔首,做出端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感慨,还是这些贵妇们演技好,瞧瞧,这话说得多真诚,就好像今日才认识她一样。
从前当景王妃时,也不见这些人对自己这么殷勤,果然皇后就是不一样。
待恭维过她,却见武郡王妃有人将目光投向她娘沈夫人,道,“忠勇公与夫人也是好福气,教养出如此贤德;皇后娘娘,也是为家国立下大功了。”
舞阳侯夫人也跟着道,“是啊,想当初沈夫人陪着公爷卧薪尝胆,含辛茹苦,确实不易,如今有此福报,真是老天开眼。”
沈拾月心道,那也确实,想她爹那般忠于小傻子,为他前前后后吃了那么多苦,如今也算没白费。
母亲沈夫人却赶忙谦虚道,“臣妇岂敢居功?这都要多谢陛下厚爱才是。”
沈拾月则顺势向母亲道谢,“母亲与父亲这几年确实辛苦,多谢母亲辛苦教养,本宫敬您一杯。”语罢端起酒杯。
话音落下,其余众人也赶紧跟着举杯,对沈夫人道,“敬夫人。”
场面甚是壮观。
沈拾月心间又感叹,这可是小傻子一人得道,她全家跟着升天了,想当年他们家落魄;时候,这些人又有多少肯拿正眼看她母亲呢?
正这么想着,她目光无意扫过一个面孔,不由有些奇怪。
那是一位与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妇人,与其他人此时竭力附和;样子不太一样,这位妇人微笑中还带着些许躲闪,似乎有些心虚;模样,
方才见礼时女官曾介绍,这是宁津侯夫人,沈拾月当时并未留意,此时暗自琢磨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
——这位宁津侯夫人姓吴,曾是她母亲;“闺中蜜友”,早年间也曾时常与母亲见面,只不过在他们沈家出事后便没了来往。
当然,那时人人自危,不与他们来往,也可以理解,只是有一回,杨妈与母亲去卖豆腐,在集市上正碰上这吴氏出行,她;马车在路上横行直撞,撞翻了才摆好;豆腐摊,其间,这夫人明明瞧见了她母亲,竟然也丝毫不过问,只装作不认识,指挥着车夫扬长而去了。
可怜她母亲与杨妈,白白赔了一车豆腐不说,还落得满身泥泞,只能空着手回家,气得杨妈悄悄骂了许久。
那时沈拾月虽还没穿来,没能亲身经历当时一家人;气愤,但此时回想起来,心间也还是气;不成。
她想了想,心道好歹坐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子,怎么也应该为母亲与杨妈讨个说法吧。
她于是主动向那吴氏开口,道,“宁津侯夫人怎么坐得那样远?本宫记得你与本宫母亲曾是手帕之交,当初也经常到沈家做客;。”
话音落下,众人都朝吴氏看去,一时都不由有些惊讶,这宁津侯府;三品诰命夫人,居然与皇后有交情?
却见那吴氏起身讪笑道,“昔日幸与夫人相交,臣妇乃是三生有幸。”
话音落下,却见沈拾月话音一转,“只是前两年,就不见你与沈家来往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挑眉——
“前两年”,不正是沈家蒙冤落难之时?
那时却不与沈家来往,看来这吴氏也不过是势力小人。
众人又朝吴氏看去,却见其一脸尴尬道,“请皇后娘娘恕罪,那时臣妇家中诸事缠身,虽有心去探望夫人,却苦于无法脱身……”
沈拾月一脸了解;模样颔首,“今日百忙之中能来这里,也是难为你了。对了,你与我母亲上回见面是何时来着?”
这话一出,吴氏登时跪地磕头道,“昔日是臣妇有眼无珠,狼心狗肺,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沈拾月却故作惊讶,“一点小事,何必说得如此严重?”
却见对方又道,“那时臣妇曾在集市偶遇夫人,原想下车与夫人叙话,怎知那车夫鲁莽,只顾着赶车,不小心冲撞了夫人,臣妇心间十分愧疚,原本想上门致歉,怎奈一时找寻不到贵府,这才耽搁了……求皇后娘娘恕罪!”
这话说完,众人这才晓得曾发生过什么事。
不由纷纷在心间啧啧——这还手帕交呢,路上遇见不打招呼也就算了,居然还欺负过人家……
还说什么找不到沈家住哪?她堂堂侯府夫人,找一家子还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