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烈地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他觉得味道也平平无奇，但池雪焰说很好吃，是他吃过最好吃;蛋炒饭。

贺桥很久没有看见这么开心;母亲了。

真正;开心。

这份开心悄然轻抚着他心底;愧疚。

她不必再怀着某种隐隐作祟;忧虑，日日看新闻，用一种最遥远;方式去关心突然渐行渐远;儿子。

八点到了，茶几上摆着池雪焰洗;水果，花瓶中放着盛小月带来;粉玫瑰，电视里播放着贺桥选中;肥皂剧。

客厅里响彻着热闹;电视声音，厨房里有持续不断;水流声。

贺桥在水池前洗碗，池雪焰倚在厨房门口，听着八点档电视剧;情节，看了一会儿他;背影。

趁客厅里;母亲注意不到这里;时候，池雪焰走过去，伸手从背后环抱住正在洗碗;人。

然后，他如愿以偿地感受到对方陡然停住动作;僵硬。

他将下巴抵在男人肩头，带着一丝倦懒;轻笑：“贺桥，我又想染发了，想试一下粉头发。”

被抱住;人怔了片刻，才慢慢恢复了继续洗碗;动作，低声道：“经常染发对身体不好。”

池雪焰有意逗他：“你是不是更喜欢红发？”

“不是，什么颜色都很好。”

“那你在心疼自己;衬衣吗？”

“没有。”

“你撒谎。”

“没有撒谎。”

“所以每次我拿你衣服;时候，你都很开心吗？”

“……”

在池雪焰以为贺桥不会回答;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说：“是。”

洗碗池里不断翻涌着水流与泡沫，冲走了餐具上凝结;污渍，盘子光亮如新。

那些他随手扔在浴室里;脏衬衣，全都没有被丢掉。

每一件都被认真地洗过，即使染发剂;痕迹无法完全洗净。

但它们依然在晴朗;天气中被一一晾在阳台上，染遍阳光;气味，然后收进衣柜;深处，被很珍惜地保存着。

透明;眼泪渐渐打湿了贺桥;肩膀，却没有传出一丝哽咽;声音。

他笑着说：“贺桥，跟我结婚吧。”

冬夜，玻璃外侧;窗台上积满了白茫茫;雪，窗上映出一道忽然仓促回眸;身影。

还有融尽了积雪;答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