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几乎是没反应过来的,喃喃:“佐藤少爷……”
我的下巴被人捏住,往左掰,强迫我的视线从佐藤少爷身上转移。脸颊传来不轻不重被拍了几下的疼痛,直哉少爷的脸上带着恶劣的、幸灾乐祸的笑,他看乐子般:“奈穗子啊奈穗子,我真是搞不清楚,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依旧木木的,只是茫然地,反复重复:“佐藤少爷……”
直哉少爷笑容加大:“怎么?已经被吓傻了吗?”
“佐藤少爷……”
直哉少爷脸上的笑一点点沉下去,变得阴冷。他将佐藤少爷的手从我手里抽离,狠狠甩到地上。
我的目光随着那只手转移。
但我的脸颊被更用力的抓住,直哉少爷的眼睛淬着毒般瞪我:“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只能在被我欺负的时候哭。”
我眼泪掉得更狠了,像豆子般大小,一颗颗往下掉,砸在我的手背上,很痛很痛,像心脏被刺穿后,鲜血以流泪的方式渗出来了。
但我不是因为直哉少爷捏我脸颊时太痛哭的,也不是因为畏惧直哉少爷而哭。
我只是一字一句乏味的重复那个名字,一遍遍回想在逃亡的日子里,与佐藤少爷相处的点点滴滴。
明明都受伤了,却总说是小伤,没必要去买药。将节省下来的钱,花费在给我买衣服上。
在听说我只吃过一次鸡蛋牛肉卷后,他便借用旅馆的厨房,给我做了很多次。
会把床让给我,他一个人蜷在小小的椅子上。
明明在躲避追查,但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很想念那晚吃的章鱼小丸子,便冒着风险去了人很多的地方替我买来。
每一次搭乘货车,购买物资时他最先购买的一定是米糕。
我逐渐哭出声来。
这是我经历那么多委屈的事情,第一次哭出声。
直哉少爷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一声冷笑,他拽住我,将我大力从佐藤少爷的尸体旁扯起来。
他走得很快。
将我推倒在走廊上,便居高临下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他的手指刺进我嘴里,反复抠挖。
“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被他玩坏,如果身体也被碰过,那你也可以去死了!”
之后又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回忆起那晚被拓人少爷他们堵在暗巷里的记忆,开始大力挣扎,想抢回自己的衣服,躲开直哉少爷的手。但他更用力地控制住了我,随即压下来,啃咬上我的唇,很痛很痛,湿热的舌不容拒绝地钻进来,胡乱舔吻。
“啪——”
空气安静。
我呆愣愣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无措、不容置信地看着直哉少爷脸上的那一抹巴掌印。
我哆哆嗦嗦转移视线,看向自己不停颤抖的手。
我赶忙将手藏起来。
直哉少爷的脸色阴暗得吓人,但他还是很努力地扬起一抹微笑。
像要吃人。
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窜到我的头顶。我转头就逃,站不起来,我就用爬的方式逃跑,但往前爬了几步,我的脚踝就被扯住了。
直哉少爷抓住我,将我拖拽到咒灵房,推进去。
我狠狠摔到地上。
高高的台阶上,直哉少爷站的位置阳光很足,太过刺目,我看不清,但能听见他冰冷的声音:
“放十只四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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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进咒灵房。
压抑浑浊的空气,黏黏糊糊时不时就爬上我身体的诅咒,我不停地逃,但根本躲不开,不管我藏在哪里,那些诅咒都会爬向我。
即使知道四级咒灵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我还是害怕到崩溃,佐藤少爷被咒灵啃得满身是血、暴露白骨的记忆不断在我脑中重现。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因为咒灵房没有窗户,仅有的出口,那扇石门,严丝合缝地将阳光拦在外面。
我深受折磨到手在地上抓出无数道血痕。
直到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无力地趴在地上,任由那些诅咒爬上我的身体,压在我的肩上,黏糊糊的触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盯着黑漆漆的空气,想起了很久远的过去。
在灌木丛后面,用石头狠狠扎进直哉少爷眼睛里时的快意;
杏花被丢掉,直哉少爷说要带我去找,结果目睹家主大人跟二老爷夫人交合时,他虽咒骂,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宛如被背叛的痛恨眼神;
和跟佐藤少爷一起逃离禅院家的那段日子。
凭什么我承受了那么多的糟糕,可回忆起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情,却只有这么一点点。
凭什么……
只是因为,我是个没有咒力的女人吗?
可禅院家外,多得是没有咒力的普通女人,为什么就我要经历这些……
“奈穗子要努力活下去哦。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活下去就都可以,没有人会怪你的。”我一团浆糊的脑袋,逐渐被母亲去世前最后的话充斥。
“呜……”
我终于从嗓间发出了一声泣哭,即使只有很短暂微弱的一瞬,但也足以回荡在空空荡荡、阒无一人的咒灵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