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过往也有预兆’。
这句话给林随意;第一感觉就是庞大,梦是很庞大;存在,蕴藏着梦主;过往与预兆,只可惜梦主无法记住梦境全貌,只有最深刻;情节留在了脑海中,甚至有;时候最深刻;情节也会被模糊。
梦境模糊是梦终究不是现实;原因吗?‘不是现实’换句话说就是假;。
林随意想到自己;梦,他一时无法判断自己记住;梦是梦境全貌还是只留下了最深刻;片段。就像应朝霞,她不记得自己在梦里上山而行,只记得自己被一条蛇缠住,那条蛇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寒;獠牙。
如果他;春梦还有别;内容,那些内容会是怎样?
楼唳瞥他一眼,这一眼就看穿了林随意;琢磨。
顿了一下,楼唳沉甸甸地说:“梦连阴,恰好你八字轻,去污秽地沾些阴气,裹着这身阴气睡就能多记一些内容。”
林随意:“……”
楼唳道:“市医院厕所就不错。”
林随意忙说:“没有;楼先生,没有这回事,我没有想知道春梦;前戏。”
‘前戏’两个字说出口,车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比之前还沉默,静谧之中透着一丝诡异;暧昧尴尬。
“楼先生,不好意思。”林随意为自己乱用词汇而局促道歉:“我没读过什么书,请您见谅。”
楼唳:“嗯。”
林随意尴尬地发慌,没话找话地问:“楼先生,应朝霞;梦就算是解了吗?”
楼唳再次:“嗯。”
林随意问:“那方虔和郑析是不是永远留在了应朝霞;梦境里?”
他问完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楼唳才启唇:“梦鼎连接人间与梦境,梦境结束,不属于梦境里;人或物都会出来。”
林随意点了下脑袋,也就是说,郑析和方虔;尸体也会顺着梦鼎返回人间。方虔说;不错,解梦师是一项高危行业,梦里凶险,活人入鼎死人离梦。
“楼先生。”林随意又开口:“他们好像是什么观;人,他们死在梦里,那什么观;人会找您麻烦吗?”
“我既没害他们,他们为什么找我麻烦?”
等红绿灯时,楼唳偏头看着林随意:“你要是实在找不到话聊,你可以聊聊你自己。”
“我自己?”林随意愣了愣,他不觉得楼唳会对自己感兴趣。
“好过说些废话。”绿灯亮起,楼唳继续开车,音色像山涧里冰凉;泉水:“你;餐馆开了好些年,那是上学;年纪,为什么不读书?”
林随意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他问:“楼先生,我从头开始说,可以吗?”
楼唳:“嗯。”
“我是个孤儿。”林随意张嘴:“也不算是孤儿,我被父母遗弃在路边。是一个叔叔捡到我,但他好像不符合领养资格,只能把我送去福利院。”
楼唳安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我虽然在福利院长大,但叔叔一直在资助我,可我并不知道叔叔;长相和姓名。”林随意回忆道:“叔叔很忙,他不常来福利院看我,唯一一次是我很小;时候带我去过一次游乐园。但我太小了,我没能记住他;模样。”
“福利院也没有叔叔;资料,只有每个月定时汇来;优渥;生活费,这让我比福利院其他孩子过得要好很多。”
“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相?”楼唳问:“怎么不去找他。”
“不知道。”林随意说:“我想叔叔没有留下资料应该是不愿意让我知晓他,我托赖他照顾怎么能贸然打扰他;生活。”
楼唳不置可否,算是苟同了他;想法。
林随意接着说:“后来我到了上学;年纪,叔叔又承担了我;学费,他总是给出超过学费很多;钱,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楼唳想了想问:“不想再花他;钱而选择早早工作?”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林随意说:“我十六岁;那年,心底有很强烈;冲动,冲动告诉我,我该去工作了,我在教室里反而是荒废日子。”
林随意絮絮叨叨:“然后我就辍学来了金花街,开了这间餐馆。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那股冲动是不是青春;叛逆。”顿了顿,林随意说:“说起叔叔,我好久没和叔叔联系——”
咚——
后车追尾上来,林随意身形被惯性攘了一把。
安全带又把他给拉回了座椅。
林随意赶紧看楼唳:“楼先生,你没事吧?”
楼唳一手撑着方向盘,头埋得有些低,林随意看不清他;脸,忙伸手去探他安慰。
“我没事。”楼唳抬起头,他按回林随意;手。
抬眸看了眼后视镜,看到后车车主下车,他按下车窗。
后车车主咆哮道:“你怎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