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读书，除了皇子以外，便是给皇子的伴读了，当年顾慎言还是皇子时，就是选了赵临渊做伴读。

事实证明，伴读伴的皇子将来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不止自己的青云路稳了，甚至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问题，至少家族荣耀也能延续一代。

所以，无论男女，根本就不像话本子上说的那样，为了什么说不清的情情爱爱便顾不得所有，抛弃了一切。

即便后宫里充斥着“险恶”二字，可那也不是为了争夺所谓帝王的情爱，实则为了利益。

望向走在自己身边的顾慎言，尽管他尽可能的给自己所有的特例，嘴上心里都觉得是深爱自己的，可乔月烟看的明白，顾慎言的爱，更多的是因为他记忆里的“小言”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的东西，而他顾慎言却得不到。

他不甘心，又因为与“小言”一体，所以“小言”经历过的，他都经历过，可“小言”能做到的，顾慎言却做不到。

所以他才想要抓住自己不放，他将自己视为战胜“小言”的凭据，却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小言”，可他俩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顾慎言偏执了，甚至越走越偏，可这又何尝不是他故意为之的，他要“小言”彻底消失，他逼着乔月烟承认，她喜欢的是“顾慎言”，不是那个“小言”。

要她妥协，承认是那个满手血污，一步一步走上高位的“顾慎言”才是真实，不是那个纯净惹眼的少年“小言”。

因为“小言”永远不会再回来，可“顾慎言”却会陪着“乔月烟”直到生命消散的那一刻。

是爱嘛，是爱，甚至于死也要死在一起。

可却偏执入骨！

愿意嘛，若是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乔月烟，肯定是极其不愿意的，因为她感受过“小言”的好，感受过那个少年带给她的炙热的爱意。

可现在在这儿的乔月烟是一个被顾慎言，被这个皇宫，被这个时代驯化了五年的乔月烟，就算乔月烟再如何的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她终究不是曾经的乔月烟了。

这样也好，就让那个乔月烟和小言永远留在山河岁月之中。

愿许岁月不回头，消吾心中意难平。

但乔月烟真的甘心吗？

她将手放到了顾慎言的大手上，“走吧，在不快点，睿儿都要自己回来了。”

顾慎言看着乔月烟主动放上来的手，周围是宫匠特意在皇宫里栽植的梅林。

他的手上牵过许多人，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他无法否认，但如今放在他手心里的小手，却像是放在了他心里一般。

小小的，却炙热。

他可以对任何人都虚情假意，可与乔儿有关的，一点都不能。

这是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换来的，也是他已然执念入心的人。

顾慎言用力的握住了乔月烟的手，“走，我们去接睿儿回家。”

乔月烟微微一笑。

上书房里，大皇子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上面授课的先生是曾经的陈阁老，致仕在家被顾慎言请来给皇子们授课。

陈阁老当年也是盛冠一时，连中三元的人物，经历官场沉沉浮浮终登内阁之中。

若是顾慎言立太子，那妥妥的是要在东宫为太子授课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都有这个机会听陈阁老授课的。

在三位皇子中，陈阁老最喜欢的还是大皇子。

二皇子性子浮躁，小小年纪却已然有了暴虐之像，被骄纵的实在不成样子。

三皇子看着似乎稳重，可陈阁老在官场上呆了这么多年了，若是连个小孩子都看不明白，岂不是白在官场上混了。

三皇子稳重的表现下藏着的是心思不正，歪门左道。

也只有大皇子，心思纯正，只是也许是因为早早的感受到了宫里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大皇子有些多疑，也有些自卑。

可以说，这三个孩子各有各的问题，相比来说，也唯有大皇子心思还算好的。

顾慎言将他请进宫来，也未尝没有让他来纠正这三个孩子的意思。

可是，陈阁老看着下面三个孩子，老老实实读书的大皇子，面露不悦却不得不翻书的二皇子，一边看书一边左顾右看的三皇子，陈阁老摇摇头。

他又不是神仙，该尽力他自然会尽力去纠正的，可这也不是他一个夫子努力就可以的，更要看的还是皇后娘娘与林妃娘娘的教导。

到了下学的时间，陈阁老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让三位皇子回去了。

二皇子与三皇子早早就冲了出去，大皇子却是记得端端正正的给陈阁老行了个弟子礼，才自己动手收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