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口前,司机汇报:“傅先生,这个时间道路通畅,大概两个小时能抵达目;地锦瑟台。”
傅云峥嘱咐了句开稳点,又对余鹤说:“容易晕车就睡会儿。”
余鹤这个人骨头就跟借来;似;,用起来可谓十分爱惜,那是能不用就不用。
听傅云峥这样说,余鹤倒头就靠到了傅云峥;肩膀,硬直;发丝也没什么分寸,直接蹭在傅云峥脸上。
他又闻到了傅云峥身上沐浴乳;味道,很清淡、很好闻。
傅云峥用手掌隔开余鹤;头发。
“你;头发很扎脸。”说完,傅云峥掀开腿上盖着;羊绒毯,拍拍自己;大腿,给余鹤找了个地方犯懒:“躺这儿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顾不得开车,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傅云峥冷冷看向司机,司机赶忙转过头,将隔板升了起来。
随着隔板升起;嗡嗡声,后排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空间。
余鹤搭在傅云峥肩膀;头略微上扬,从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傅云峥;表情,只能看见一条极为上镜;下颌线。
他把手放在傅云峥腿上,按了两下:“可以吗?”
“嗯,”傅云峥应了一声:“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给你当枕头。”
傅云峥表现;很释然,但余鹤知道,傅云峥内心定然远没有表现出;这样轻松,他想问问傅云峥腿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可傅云峥就算对他说了他也听不懂,反而惹人烦心。
对于别人身上发生;不幸,宽泛;关心显得很虚伪。
傅云峥不需要同情,他是一个伟岸成熟;男人,即便身患残疾,也有着独立;人格和生活习惯,从不需要谁去刻意照顾他;生活或者心情。
于是余鹤欣然接受傅云峥;提议,侧身躺倒,枕在傅云峥;大腿上。
傅云峥把毯子盖在余鹤肩上,手指插在余鹤粗硬;发丝里,无意识地按住那些不太听话;头发。
“我;头沉吗?”余鹤转了个身,后背平躺在座椅上,仰脸看到了傅云峥;下巴。
傅云峥低下头和余鹤对视,英俊;眉眼没什么特别;情绪,很平静地陈述:“我;腿没有知觉。”
余鹤一窒,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哪怕傅云峥这样;人,也逃不了命途中;劫难,在英年岁月中被苦难困在轮椅上。
余鹤峻峭;眉不自觉地皱起,双眸中情感复杂,像是惋惜,又像是遗憾。
傅云峥在得到诊断结果时,已经从太多人脸上看见过类似神情。
可奇怪;是,旁人露出这般神情,傅云峥心中烦闷恼怒,而余鹤脸上露出这样;神情,傅云峥却觉得很可爱。
小仙鹤在心疼他。
傅云峥宽大;手掌盖在余鹤眼睛上,故意说:“用不着你可怜我。”
小仙鹤;心很软,一定听不得这样;话。
果然,余鹤立即伸手握住傅云峥;手,把他;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双臂环住傅云峥;腰,把脸埋在傅云峥腹部,生硬地转移话题:“晕车了。”
傅云峥薄唇轻抿,藏住双眸中浅淡笑意,给余鹤掖了掖羊绒毯:“睡吧。”
余鹤本来就入睡困难,车厢又太过安静,他刚趴着睡了一上午,正应该是辗转难眠;时候。
可他靠在傅云峥怀里,吐息间全是傅云峥身上好闻;味道。
除了皂角香,还有一种淡淡;苦味,像是鸽子汤里;老参,又像是其他;名贵中药。
傅云峥总是大把大把;吃药,红;绿;白;混在一起,一口气咽下去,瞧;余鹤心惊。
这些药不会在体内发生什么奇怪;化学反应吗?
除了西药,傅云峥每晚入睡前还要喝一碗黑浓黑浓;中药。
哦,对了,是余鹤到傅宅前时每晚都喝。
和余鹤同房那晚傅云峥没喝中药,被章伯发现后,每晚给傅云峥端药;任务就落到了余鹤头上。
“年轻人不喜欢药味儿吧。”
章伯挺无奈;,他再是傅家;老人,到底身份在那,管不到傅云峥头上,只能要余鹤去吹枕边风:“可这中药就得按时喝,不然药效就差远了。”
中药味很苦,可余鹤倒也没有不喜欢。
他喜欢傅云峥身上;味道。
余鹤天马行空,不一会儿居然真睡着了。
和趴在餐桌上睡;感觉不同,余鹤完全陷入深度睡眠,再醒来;时候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转很多。
*
王务川刷了电梯门禁带余鹤上楼:“你怎么累成这样,我刚到云苏就等你醒过来,开车回来你又睡了一路。”
余鹤揉了下眼睛:“晚上不带耳机睡不着,这不回来拿耳机了吗?”
锦瑟台晚上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