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点头:“嗯嗯嗯。”
他也瞧出来了,那些本该今生陌路的人,在牵上红线的那一刻,回想起前世的海誓山盟,都哭出泪了。
两人不提降服姻缘线的事,竟都默契地给了姻缘线面子,假装被控制住。
彼此心底都是无限满足。
毕竟,他们确实缺了一个完整的婚礼。
奚暮求婚时,仓灵拒绝过。
失去奚暮后,仓灵要求奚玄卿成为奚暮的替身,完成奚暮想与他成婚的执念,偏偏一杯合卺酒都没来得及喝。
终于,他们要在万灵境完成一场盛大的婚礼时,奚玄卿已不完整,只剩一具空壳。
而如今,天外天上的魂
魄终于回到体内,还了仓灵一个完整的奚暮。
或许,这场荒诞的,没有看客只有姻缘线祝福的婚礼,才是真正的圆满。
姻缘线有成人之美的爱好,却并无偷窥床笫之事的癖好,布置简陋的洞房门窗紧阖,并无窥探的气息,只是……那香薰红烛散出的光太暧昧,淌出的气息又掺杂了合.欢花的引子,倒教人不醉微醺,气氛旖旎。
仓灵坐在床榻边,咽了咽喉咙,搅捏着奚玄卿手指道:“我听说凡尘境的人成婚,都是要新郎用秤杆挑开红盖头的,意为称心如意。”
奚玄卿依言照做,仓灵却没敢抬头看他,脸颊熏红,不知是红衣衬的,还是红烛熏的。
两人默了会儿,奚玄卿才问:“然后呢?”
仓灵愕然:“你不知道吗?”
曾温柔过,也曾冷冽如霜,严峻冰寒的桃花眼,此刻是茫然的,局促的,甚至不知所措地说:“我……我没经验,也没了解过。”
天呐!
前九天境神尊,现天道,你这么纯情的吗?!
仓灵愣了会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
然后就被奚玄卿堵住唇,轻啮吮含地吻了会儿,水雾朦胧眼睫后,奚玄卿哑声道:“……你被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我教你。”仓灵捧着他的脸,又吻上去,辗转重碾,耳鬓厮磨。
“奚玄卿,我说了,我要做你的药,治好你的心病。”他把着奚玄卿的手,引导对方环住自己的腰,又勾着他手指挑开自己腰带。
喜烛摇曳,被翻红浪。
从被教着,被引导着一步步占据心爱的人后,奚玄卿渐渐琢磨出滋味,他学什么都快,急着交上满分答卷,便要不留余力地好好答先生的题,让先生满意地直哼哼,到后来,先生被这举一反三的学生搞得头疼欲裂,哪哪儿都疼时,已经拒绝晚了,体味到学习的快乐美妙后,学生表示自己还能再做十本题,于是,床榻间案桌上窗棂旁都留下了学生努力学习的证明,白花花的试题撒了满地,浓白的墨渍溅了先生满身都是,先生被这学生扰得一夜未眠,屋子里传出先生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研磨和洗笔声。
到了后来,奚玄卿直接原地开了一道时空门,将人抱回三百年前的风雪破庙中,衔接上小妖怪献身不成的那一次,又将人抱去天衍宗山下的小院里,再喝一遍合卺酒,再完成一次洞房花烛夜……
他们回到万灵境凤凰宫时,已是三日后。
孔雀气冲冲找来,被衣冠整齐的奚玄卿拦在屏风外,只来得及看到小凤凰布满红痕的锁骨和肩膀。
孔雀气得和奚玄卿打了一架,奚玄卿力度把握地很好,让彼此不分胜负,既给了大舅哥面子,又证明自己有保护仓灵的能力。
仓灵醒来时,开口就要奚玄卿。
隔着屏风,大舅哥咬牙暗恨,最终还是甩袖离去,没打扰小夫妻甜甜蜜蜜。
仓灵其实有点懵,接过奚玄卿一直温着的蜂蜜水喝下润
喉,又抱着被子眯了会儿,才猛然坐起。
咬牙切齿,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喉咙发声:“呵,痿厥之症?心理障碍?心病难医?没经验?不了解?我看你很行啊。”
奚玄卿任他瞪着,含蓄轻笑:“是先生教的好。”
“别提先生!毛笔是那么用的吗?姻缘红线是那么玩的吗?”仓灵摸着腿上一条条红痕印子,龇牙咧嘴地骂人。
奚玄卿任他把火撒在自己身上,等到仓灵不那么气恼了,他才抱着人吻了吻,温柔道:“抱歉,我会好好学习,会让你不难受的。”
其实,除了刚开始不得其法时,仓灵抱怨过,后来的那么多次,仓灵也得了趣。
只是有人宠着惯着的时候,三百年前小妖怪的娇憨性子就蹦了出来,哼哼唧唧地给奚玄卿找事,坏的赖他,好的不承认,骄纵得很。
仓灵眼珠子直转,坏脑筋动了起来,仗着自己身上不适,心疼他的奚玄卿不敢反抗,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在枕褥间。
邪魅一笑:“这就是现世报,我要将这几日的耻辱都还到你身上,你不许反抗。”
奚玄卿心底啧了声,竟乖顺地垂睫道:“好,还请尊上怜惜。”
“嘿嘿嘿。”仓灵摩拳擦掌。
但其实那晚,他老神在在地表示自己很懂,要教奚玄卿,实际上,他也就只会前半部分,最重要的一步也不是很懂,谁让凡尘境那些话本不需描写脖子以下呢。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