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来帮你。”老头嚼着炖的软烂的排骨,随口应了一句。 “那就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爸您了,也只有您能帮我了。”莫志成放下筷子,目视着老人,眼神真挚,又是感激,又有些羞愧。 “你好好干,男人还是以事业为主,我能支持肯定支持。”老人拍了拍莫志成的肩膀,鼓励着双目含泪的儿子。 一顿饭吃完,莫志成收拾了桌子,洗了碗,还给家里扫地拖地,收拾了一遍,忙到晚上快十点了才离开。 老人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着莫志成带来的水果,脑海中满是最亏待的儿子,反而是唯一孝顺的孩子,他要想方设法的帮儿子。 第二天一大早,老人正常六点起床,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稀疏的头发仔细梳理好,便背上自己的小包,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出门。 他口中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有些颤抖,有些疯狂的神采,但越疯狂反而越坚定。 “我要帮我儿子,我要帮我儿子……” 等到门外传来其他声音的时候,老人起身打开大门,还用钥匙顺手反锁了大门。 楼梯上方,早起的俩老太太正准备出门买菜,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如同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 “买菜去啊。” “是啊,老莫,你这是又要去锻炼么?” “是啊,不锻炼不行啊,我儿子昨天才说我了,让我多走走……” 老人一边说,一边反锁了大门,放好了钥匙。 这边顺着楼梯往下走,老人却一步踩空,脚腕一崴,整个人便向前摔去,他本能的想要扶着栏杆,却也抓了个空,整个人顺着楼梯一路翻滚了下去。 一路翻滚到下一层,老人歪着脖子趴在地上,眼睛瞪大着,嘴角还抽抽着像是在微笑,那表情像是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正在往下走的俩老太太,看到老头翻滚着滚下楼梯,消失不见,吓的手足无措,一个呆愣在原地,另外一个大喊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 温言从入殓间出来,看着哭的眼睛都红肿的客户家属,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壳疼。 刚才这家属在这吵了半晌,非说入殓师给处理的不行。 那位客户都巨人观了,遗体处理部的大姐,能只用一天多的时间,给处理到恢复如初的地步,他都觉得肯定用了魔法,就这,家属还不满意。 他都觉得血压飙升,要不是害怕激化矛盾,刚才都想说,要不是你家老人都去世几天了,你们这些儿女都还不知道,至于这么难修复么。 他迈步来到了火化部,感受着这里的安静,温言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他现在最熟悉的还是火化部的流程,正经上了几天班,稍微见多了一些家属,他就觉得老张说的真有道理。 经过前面的流程,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了,从家属到领导,到客户,都好说话了,传说中的勾心斗角,阴阳怪气,难缠的家属,在火化部基本都是不存在的。 客户也不会因为你烧的有偏差,就当场蹦起来投诉你,或者拍个小视频。 他在火化间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会儿,听到了远处音箱里传出鞭炮声之后,这才起身前往遗体处理部,准备找入殓间的大姐请教下。 学会那位大姐的魔法是不指望了,但起码要知道流程,知道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心里有数,以后万一遇到客户家属问起,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这边刚过来,就见一个殡葬店的老板,正在入殓间门口站着,旁边是戴着护目镜,带着口罩帽子,防护衣的大姐。 “这位阿伯是我的老街坊,还是我同村出来的,他从楼梯上滚下来,全身骨头断了不少,脖子都摔断了,只能麻烦你了,给收拾的利索点,体面点。” “恩,放心吧。”大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入殓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丧葬店老板也不在意,看到温言来了,立刻拿出一张名片。 “温生吧,听说你好几天了,我叫阿贵,这是我名片,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电话啊。” 温言收了名片,笑着应了一声。 有些丧葬店,不只是卖丧葬用品,还会包揽了殡礼策划,带全部的各种高端简朴流程,让客户什么都不用管,跟着就行,很省事省心。 除了要花钱。 而温言的同事们,也乐得跟这些人交流,大家都省事省心。 眼看温言似乎没有多交流扯淡的意思,阿贵很快就告辞,温言转身进门,在隔壁隔着玻璃看入殓间内的情况。 不锈钢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