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经过,江颂月心中惶急。
她尚未来得及询问闻人惊阙,对来龙去脉一知半解,不确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头脑发懵地入宫,晕晕沉沉地出宫,共计用了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里,见过陈瞩后,她被太后传召过去,两人询问的方式不一样,但本质都是在与她确认事发那日,闻人惊阙的去处与反应。
江颂月全程浑浑噩噩,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不过也符合她受惊的反应,倒是未引起那二人的怀疑。
如此过了两日,这件事引起的风波稍微平息了些,江颂月的情绪也趋于稳定。
这日,江老夫人劝道:“与情于理,你都是国公府的
孙媳妇,就是为了名声作假,也该去国公爷的灵堂上一炷香。”
事情已经过了三日,江颂月想起辅国公仍是觉得作呕。
可人已经死了,今后她与闻人惊阙没了阻碍,可以顺利在一起。
辅国公的恶名未散播开,姻亲继续,那么,她的确该去给过世的长辈敬香。
“明日就去。”江颂月妥协。
当夜睡前,江颂月辗转反侧,越想闻人惊阙瞒着她弄出来的事情,越是生气,脑子里正在预演明日相见,要如何教训闻人惊阙,听见了房门开合声。
莫名其妙的,江颂月笃定进来的人是闻人惊阙。
床幔已落,隐约能看见外面微弱的烛光,江颂月双腿探出寝被,微微弓着,仔细盯着靠近的人影。
在床幔被掀开的刹那,抬脚朝人脸上踹去。
闻人惊阙反应快如闪电,一把擒住,甩开床幔就扑了上去。
沉重的身躯压在江颂月身上,炙热的吻落在她脸上、嘴角,没几下,闻人惊阙闷哼一声,抬起头,舔了舔被咬的下唇。
“就知道你要生气,心眼针尖大。”
“你再说!”
闻人惊阙笑了下,伸长手臂将帷帐掀开一角,让烛光照射进来,笑眼望着江颂月气呼呼的模样,亲昵道:“凶得很。”
被江颂月一瞪,他服软,“好好好,与你说清楚。”
闻人惊阙不信辅国公能轻易让他离开。
对他动手,他不怕,就怕辅国公对江颂月下狠手,于是特意请四叔回来。
本就是一家人,四叔要混进府中易如反掌。
“他掌控欲再强,再一意孤行,也是血脉亲人,四叔原本没想杀他的。我着实好奇,那日祖父究竟说了些什么,激怒了四叔。”
江颂月想起辅国公那几句话,就想将人从棺材中拖出来鞭尸!
“你没问四叔?”
闻人惊阙的手放在江颂月纤细的脖颈上,轻缓摩挲着,道:“现在朝廷已认定他是夜鸦山的人,正在四处追杀,我又在府中操办祖父的丧事,哪里有空闲与他见面。”
“真的?”
江颂月狐疑的目光让闻人惊阙再次感受到不被信任的危机,他神色一正,屈膝坐起,认真道:“这次的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骗你,之前没说,是因为对祖父尚有几分念想,不愿意相信他会下此死手。”
“让四叔潜伏过去,则是为以防万一。”
陈瞩会派人试探的事,他千真万确猜到了,并与江颂月坦白了。
只不过双方人马撞到一起,这的确是个巧合。这巧合正好能免去许多麻烦,他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事情很顺利,唯一的意外就是辅国公的死。
这人再讨厌,也是闻人惊阙的祖父。
“我才不想提他说的那些话,怕脏了我嘴巴。”江颂月面色缓和,拿脚踢了踢闻人惊阙的小腿,道,“信你了,躺下吧。”
两人依偎着躺
下,享受了会儿L安详的时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江颂月望着帷帐缝隙中透出的橘黄烛光,轻声道:“我真的要吓死了……”
这两日,她一闭眼,就是那日情绪失控,与辅国公动手的画面,每次都吓出一身冷汗。
太冲动了。
幸好有四叔挽回局面。
“没事儿L了……”闻人惊阙轻声应着,抱住她,在后脑上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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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与国公府的种种风波,在辅国公的死讯传出后,归于平静。
第四日,江老夫人怕江颂月的名声更差,勒令闻人惊阙把人接回了国公府。
江颂月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袁书屏。
她穿着一身守孝素衫,身上没了鲜艳首饰,但怀孕的丰腴已经消减下去,未施粉黛,也丝毫不减动人风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颂月觉得她眉眼中弥漫着轻松愉快,与年前的温婉友善相比,多了些活泼坚定。
两人在灵堂待了会儿L,刚回到后院没寒暄几句,就有烟熏味道传来。
袁书屏细眉一拢,侧身挡着怀中襁褓,转头低声道:“去看看是何人在附近点香。”
声音不大,语气严厉。
侍婢迈着小碎步跑开,很快回来,道:“是管家让人设香台,打桃园经过,香火味飘了过来。”
“灭了。”袁书屏语气淡淡,“再让我闻见,就让他就去下面伺候老国公去。”
侍婢得令,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