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闭了闭眼睛,一点水珠轻轻落在乔屿鼻尖。 她放开手,侧开身,声音仍如羽毛般轻柔,残留着些并不明显的鼻音。 “女士洗手间在那边。”秦绝说着,稍稍仰起凝着泪痕的下巴向那处点了点。 乔屿顿了两秒,有些慌乱地点了下头,低头离开的模样既茫然又无措,她平日里绝不会反应如此迟钝滞涩,到底是为什么…… 秦绝垂下的手在腿侧攥了又攥,即使指甲没有留长,也在掌心印出几道浅浅的痕。 “等我一下。” 她吸了口气,转身快步向男洗手间走去,中间路过了聂星梁,匆匆地低声道了一句。 “啊?哦,好的……” 聂星梁有点懵,他刚才的吐槽仿佛打破了什么奇怪的氛围似的,这两个人的反应怎么都很异常,尤其是秦绝,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脸上反射的光,是……泪光? 疑惑地四处看了看,聂星梁脑子里不免联想到了许多俗套的桥段,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错综复杂的伦理关系之类的,越想越是迷惑。 急促的脚步声自前方传来,聂星梁的视线刚移动到入口处,就见四五个人冲了过来,里面只有一个女孩,其余那些男人都带着愤愤的表情。 “你进去。” 打头的那人衣装是所有人里最考究的,只是眉眼阴鸷,加上他这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给人的不适更上一层。 等等,女孩,进去…… 聂星梁的表情霎时冷淡下来,如同《空碑》里那位年轻的警监一般,冷冷开口: “真有意思,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就是要强迫女孩子上厕所?” 被秦绝壁咚的那个女孩现在就在洗手间里,这个架势,傻子都能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猜出个大概。 虽然现在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你们莫非还要冲进洗手间强抢人不成?! 聂星梁因目睹逼酒而压抑着的憎恶和怒气在这一刻被引爆,气场更加冷硬。 “关你屁事!” 杨少啐了一口,就要伸手把在原地踌躇的那女孩强行推进去,他手劲很大,女孩一个踉跄,若聂星梁眼疾手快,就要直接摔趴在地上。 “谢、谢谢……” 女孩的一只胳膊被聂星梁握着,俏脸微红,小声说道。 聂星梁没有仔细看她,很快放开手,只是冷淡地注视着眼前这群人,无声对峙。 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去想。 就算再怎么不乐意,聂星梁也被母亲耳提面命地记下了圈内上层人物的长相和身份信息,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人还不够格,至少撼不动他和他家里。 不管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就现在而言,之前的女孩和现在的女孩都处在劣势,更何况聂星梁相信秦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牵扯上别人,这波他坚定站在他这边。 哪怕真的误会了,大不了过后上门道歉,他聂星梁拿得起放得下,没在怕的! 对面的杨少明显认得聂星梁这张脸,攥着拳头恶狠狠瞪了他一会儿,连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孩都没管,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呵,怂比。 聂星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等那群人走了,四下无人,才转头道:“没事了。” “嗯,嗯……” 女孩半低着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帅哥。” “你快离开这吧。”聂星梁没接她的话茬,“我找个侍应生带你去另一个出口。” “啊?”女孩慌乱抬头,“不,我,我……我害怕……” 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化了淡妆的小脸在无助眼神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可怜,“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让你趁早跑啊。”聂星梁一副“你该不会是被吓得丢了脑子吧”的表情,“再过一会儿,那群人直接堵你,就更走不了了。” “可、可是,就算我离开了,也会被他们找到的……” “在路上报警会不会?”聂星梁皱皱眉,“回去收拾行李,买机票会不会?没钱把你的项链当一当就有了,实在不行用国家信贷。” “……啊?”女孩呆滞。 “这都不行的话你出去后找个最近的派出所闹事,关进去几天,顺便就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了。” 与聂星梁关系不错的女性要么像林柔般落落大方,要么像他姐姐一样果断利落,他对这种辨不清形势,只顾呆呆傻傻的女孩多少有点不耐烦。 有没有搞错,别人救了你又不是给你当保姆。 “我、我——”那女孩焦急地左右看看,如梦方醒,“啊,我要等我的朋友!她就在……” “她不在。” 聂星梁打断她,作为一名实力还不错的演员,他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同样点得很高,只是平时不屑于这么做而已。 “……哎?”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刚才是看他们太奇怪才拦下的。”聂星梁甚至低头看了一眼表,“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真没机会了。” “啊,我……” 女孩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女洗手间的位置。另一边,聂星梁已经在招呼侍应生了,他记得刚才带路的其中一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