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其他人了,评委席里其余几位大佬也很好奇。 岳扬的反应更是搞笑,简直把“有什么是我这个高贵的评委不能知道的”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你来解释吧。”阮紫雁笑盈盈的。 秦绝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嗯,是这样,法庭那一幕的哭戏……其实是模仿了阮紫雁老师。” 模仿? “啊——” 曾欣慧琴恍然,大笑道,“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岳扬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笑了。 “情节发展太吸引人了,反倒没留意这个。” “哎呀,几位老师可不要打哑谜了。”主持人林宇钦适时插话道,“大家的好奇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种‘人没有意识到,身体却主动流泪’的表演,是《不落的恋人》里女主角的经典片段。” 秦绝笑着解释道,“之前研究哭戏的时候有一位前辈推荐了这部作品,我就把原版电影和阮老师翻拍的龙国版本都看了,有幸学到了一点皮毛。” “你这谦虚得很讨人厌哦。”阮紫雁听了直笑,“把最精髓的地方都学会了,还叫‘皮毛’?” “啊哈哈……” 秦绝总不能说她之前就在影视空间里跟练了好久好久,只能一脸乖巧无辜,试图萌混过关。 “原来是《不落的恋人》!”林宇钦只是一时懵住,听到作品后立即反应了过来,“难怪法庭那里能有这么强的感染力!” “能把这个表演技巧自然地融合在作品片段之中,这也是很不错的本事啊。”岳扬赞道。 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之前的比赛里就有某一个小组的演员演技非常突出,却跟整个角色和情节脱节了,为演而演,被曾欣慧琴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只顾炫技”。 而秦绝却没有“秀”演技,反而让技巧服务于人物与故事,处理得十分成熟,也显得她极有大局观。 现在甘心把角色放在第一位,自己退居其次的演员实在不多,别说拍摄时会有抢戏份、抢镜头的事情发生,就连主角演员有时都更喜欢强调某某处一定要给自己的脸来个大特写,不展现剧中人物,只显示她自己。 “谈到哭戏,琴的哭戏整体有三处。”阮紫雁语速适中,语调轻柔,“从禁闭室出来抱住青,法庭一幕,以及最后杀死了张牧后的痛哭,这三次哭蕴含的感情都不一样,尤其在法庭里,也分成了几次‘小哭’,层次感相当鲜明。” “抱住青时候的难以置信、悲痛、自责;法庭里从委屈难过到愤懑崩溃;手刃罪魁祸首后眼泪与笑容混杂在一起的哭嚎……” 阮紫雁娓娓道来,“你的微表情,甚至流下来的泪水都不曾重复过,或是哭声嘶哑,或是不自觉流泪,又或者眼圈红着,眼泪含在眼睛里,迟迟不肯下落,可以说把每一处小细节都做到了最好。” “这让我想起了《空碑》里由笑转哭的那一幕,看来你对哭戏的研究很深,我想这已经可以作为你个人演技中具有代表性的部分了。” 阮紫雁语气很是欣慰:“说完了哭,我们再说笑。琴是个聋哑人,在无法用语气和台词的抑扬顿挫表现情绪时,微表情的变化就变得更加重要。” “琴的笑容有温柔的露齿笑,微微提起嘴角的勉强笑,带着得意的讽笑,以及最后杀人后扭曲的疯笑,等等。层次感同样很明显,只不过乍一看没有哭戏那么惊艳。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令人舒服的小细节。 “比方说,琴作为一个聋哑人,无论有什么动静,他都听不见,对此毫无反应,这点在现场表演时尤其完美。 “再比方说,无论别人做出怎样的动作,琴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他们的手。” 阮紫雁总结道:“正是这样毫无破绽的演绎,才能无形之中给观众强烈的暗示,将他们带到这个故事里。” “阮老师说的真好啊,的确如此,法庭那一幕,我都觉得是琴活生生地走了出来。” 主持人林宇钦感同身受地附和道。 表演的学问很深,需要注意的细节数不胜数,一个极其细微的姿势都可能破坏掉表演的节奏。 在阮紫雁的讲解下,秦绝整体表现给人的感觉就更精彩,一些观众都特别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同时注意到这么多细节的?脑子和身体能顾得过来么? 林宇钦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一是沉浸感,二是多练习。”秦绝的回答非常朴实。 “我比较常用的是第一种。”她进一步解释道,“彻底浸入角色以后,很多小细节就会不知不觉地保持住了。不过,如果基础技能,比如手语不达标的话,沉浸感也会降低,自己就会出戏了,所以还是二者相结合。” “原来如此。”林宇钦连连点头。 他随即开了句玩笑道:“别看我们小秦老师年纪和艺龄都不大,但对表演艺术的钻研可是很深也很刻苦啊!” 秦绝失笑,差点就没收住看向林宇钦的慈爱目光。 “你们准备的时间只有两周,从编剧到部分演员,已经能做到流利熟练地使用手语进行交流,真是很不可思议。”阮紫雁浅浅笑着,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