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些观众已经捂住了嘴巴。 这哪里是收养……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收钱贩卖啊! 小孩子不懂墙上那些“乱糟糟的图片”是什么,他们这些观众难道还看不出那都是收款码吗?! 这个院长也太恶心了! 还不怎么明事理的孩子们在福利院尚且会遭受这种非人的虐待,那被卖出去以后呢? 器官移植?售卖?抽血?还是身体和精神上受到折磨? 越想,越不敢继续想下去。 部分女性观众已然不忍再看,表情难受地把头瞥到了一边。 屏幕上,影片还在继续播放。 琴动手揍了那个欺负阳光的护工,阴沉着脸用手语一下一下地比划着威胁和恐吓的话语。 但他才刚刚转身,跌坐在地上的护工就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骂出几个极其难听的脏词。 只不过仗着琴听不见…… 有的男观众气得“呸”了一声。 显而易见,光是琴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制止福利院内的暴力和欺凌。 他固然可以把每个孩子都拉到身边来,但他们每个人都还要定期做“检查”,要分房间洗澡、睡觉,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得到所有人。 观众因此见证了一系列的凌辱。 画面真实又压抑,场内气氛异常沉重。 福利院的院长张牧从来不给这些聋哑儿童有用的教材,来来回回只有几本幼稚的童话书。 琴是孩子们里面认字最多的,他看的书有一半都是住在附近的老大爷偷偷塞过来的,老旧的《唐诗三百首》、没了书皮的话本,还有一本只比巴掌大一点,字印得特别小的《新华字典》等等。 有一次,青靠在琴身边,问他:琴,被带走的人,他们被买走了,是吗? 琴顿了顿,反问道:谁告诉你的? 青露出一点笑容,“说”:我看见手机屏幕了,上面的数字,是钱。 琴没再用手语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青的头。 他早就知道院长在“卖”他们,只不过这种事情对于青这么大的孩子还太残酷了,所以琴教给青“收养”这个词。 琴似乎忘了自己也才十六岁。 又过了一段时间,馨华福利院来了新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年纪也不大。 琴像个天生的孩子王,备受爱戴。 哥哥。 新来的小姑娘凑在琴旁边,仰头看着他。 有人摸我。 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勉强露出笑容,问她:发生什么了? 几个来干活的,不认识的哥哥,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摸我。 小姑娘断断续续地比划。 琴死死咬紧了后槽牙,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疼吗? 琴问她。 小姑娘茫然地看着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很痒。 她比划着说,很奇怪,哥哥都在笑,但是我有点害怕。 下次拦住他们。 琴“说”。 小姑娘瘪了瘪嘴。 我说了“不”,他们听不明白。 ……傻丫头。 不是听不明白。 只是不听。 琴用力闭了闭眼,把小姑娘抱进怀里,揉了揉她软乎乎的脑袋。 在这里的所有聋哑小孩都被摸过。 检查的时候,洗澡的时候,大人们只会告诉他们“这是必须的”,所以不能反抗,反抗了就会挨打。 但事情好像越来越坏了。 一个和琴差不多大的少女被“志愿者”和护工们拖进了房间,隔着窗户能听见她“啊、啊”的大白嗓。 那时,琴就带着其他的小孩们在院子里玩。 少女的叫声越来越大,但是琴听不见。 所有孩子都听不见。 少女自己也听不见。 淫邪者们的笑声和脏词特别大声,肆无忌惮地传出很远。 只是隔着一扇窗户而已。 评委席里阮紫雁用一只手掩住了面庞,眼泪落下来。 少女就这么不见了。 被问起的时候,院长露着和颜悦色的笑容,比划着手语说: 她被接走啦,她有一个新的家。 孩子们不疑有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然后院长又笑着说,你们长大啦,要读书啦,我给你们补习好不好? 院长张牧在孩子们的心里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从来不像护工们那样凶,也不会动手打他们。 孩子们都很喜欢院长。 爸爸,补习是什么? 有小孩“问”他。 就是我抱着你,给你讲故事。 院长笑眯眯的。 好呀! 孩子们也无声地笑起来,笑容灿烂明亮。 …… 轻轻的一声响,门被关上了。 女孩颤巍巍地走出来,脸上带着泪痕,表情还是懵懵的,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委屈。 镜头逐渐拉远,门旁边的墙上钉着亮闪闪的门牌,印着“院长办公室”五个字。 画面闪现,张牧堆着那副慈爱的笑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