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许多年以后,当年幸存的老兵们在给孩子们讲述居戎一战时,当年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在此摘录张广源中将在回忆录中的一段:
【……班长隔着墙就喊,小张,你快跑,给我们班留个人。
我当时人也懵了,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跑,那些人就追在后面杀。
我背后被什么人砍了一刀,我都不敢回头看。一路跑到一家的后院外面,门开着,我看到里面有一家岩人。
我就说老乡,你让我进去躲一下,结果那家男的啪一下把门关上。
当时给我气的吧,我就想你不仁别怪我华族不义,我拿着剑就准备踹门杀进去,我当时就跟没了魂一样。
就那个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战争修士!
我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桃帅扛着血旗呼啦一下飞过去。
看到血旗,我身上一抖清醒过来,跟着血旗就追过去。
那天邪门的很,桃帅扛着血旗在天上绕了好几圈,好多玄天的人追着她杀,但就是没一个能碰得到她。
我们跑到车站广场的时候,已经有一两千人,我听见好像是黄泓喊了一声,桃帅我们怎么办?
当时我们是两眼一麻黑。
敌军有多少?不知道!为什么打我们?不知道!其他人是死是活?不知道!
我一辈子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那时候桃帅说……】
“犹豫不决时。”李桃双刀拉出刺目的电浆,雷电的力量笼罩这支伤痕累累的残军,“唯有进攻!”
“杀!!”
李桃身先士卒,率众杀向闻讯赶来的玄天弟子。
这一批弟子只有数十人,刚刚衔尾追杀,大量玄天弟子分散开,追杀都是这样。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已经崩溃的战争修士,居然在顷刻间重整旗鼓完成集结。
大胜的骄矜令这数十人的小队有些轻敌,他们各自施展剑法和李桃军杀到一起。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个人实力很强,剑法精妙,真元浩瀚如海。他们每一个都有七品实力,每一个都要十几二十几人的战修才能顶住。
一位玄天弟子一式力量十足的上击剑迎击,干净利落的将杀过来的战争修士一剑腰斩。
“哼!区区五品,不堪一击!”他心中傲然。
斜里又有一股拳劲逼近,玄天弟子不慌不忙,撤剑回护,他自信完全来得及挡得住这一拳,但他得动作就是比平日里慢了一分。
李桃的军团法雷电领域,所有被她率领的战修将获得攻击麻痹的能力,麻痹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对于战阵高手来说完全足够。
就慢了这么一分,玄天弟子回护不及,只能祭出护身真元接下这一拳。伤害并不大,对于他的丹田真元来说不算什么。
但又是一次麻痹,他的动作又慢了一次,被身后的战修拦腰抱住。
玄天弟子怒火中烧,回肘砸碎擒住他的战修的胸骨。
可就这么一耽误,四把武器同时击中他的天灵,肋下,小腹和胯下。
其中刺中小腹的最为致命,那是一根封魔钉,一但真的刺入丹田,将严重阻碍他体内的真元流动。
感受到巨大危机,玄天弟子疯狂挣扎,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致命伤害,但更多的攻击落到他身上。
不过几十秒钟,不可一世的七品玄天弟子被砍成十几段,战修这边仅付出战死一人重伤一人的代价。
他的同伴下场也都差不多。
这数十玄天弟子太过轻率,他们仗着自己品阶高,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他们以为的战斗,是像门派中那样捉对单挑。
在结阵的血税军面前,高等棱嘉都不敢这么装!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战修们仰天长啸,将这一天下来的悲怆和愤懑统统发泄出来。上来就被偷袭,被屠杀,被打成反贼,甚至被民众驱逐,战争修士何曾落到过这样的悲惨境地。
“桃帅,接下来怎么打?”黄泓一边堵住伤口一边问。
李桃面无表情,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呢?
一天前李桃被莫名其妙的军令调走,她骑着小金一路飞,一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她飞过大荒关,看到地面上有六柱军的异常调动,她才猛然警醒,这是一个圈套。
她急急忙忙赶回,在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如果李桃没有奇迹般的收拢残兵,第七军团的精华力量可能此时已经被屠戮一空。
但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桃同样茫然。玄天十人小队被诛杀,但更多的玄天弟子已经靠拢过来,一眼看过去,怕不下数千高品!
十个高品可以拼掉,数千高品怎么拼!
更何况,还不止玄天弟子。
居戎东南方向,六柱军五万大军已经接近,旌旗连片还有数量庞大的战兽。
更卑鄙的是,六柱军居然还带着数百门华族的加农炮!
无耻至极!
数千玄天高品配合六柱大军,还有战兽和玄法武器,放在李桃面前的是一个死局。
“政委呢?”李桃咬牙切齿。
陈飞吟上前汇报黑衣寺的情况,李桃立刻收拢残军,向黑衣寺的方向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