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裴闻望着她的眼神深得叫她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不巧却撞到了身后的桌角,疼得嘶了声。
后腰肯定青了。
裴闻攥住她的胳膊,把人往前带了带,“你又退什么?我说两句话还能吃了你吗?”
姜云岁吞吞吐吐,羸弱的身姿看着就惹人怜惜。
裴闻越来越见不得她这般模样,总是轻易勾起他心底的欲念,她纤瘦的身板,全然经不住他。
裴闻的视线在她的腰上停留片刻,眼神暗了暗。
前几个月做的那些个荒谬又无耻的梦,至今都还有影响。
少女脚踝上被撞得叮铃响的锁链,碰撞的声音满足了男人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掌控欲。
他确实也想如梦中那般对待她。
不容许她的任何抗拒。
裴闻深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压住下腹烧起来的火气,男人的拇指有些粗糙,贴着她娇嫩的皮肤,不经意间蹭出微微的薄红。
姜云岁被吓得脸色发白,胳膊好像要被他掐断了,她也不知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就刺激到他了?
若不是他用那样深沉的眼神望着她,她怎么会被吓住呢?
“我不退了。”
“表哥,你松手,痛。”
裴闻盯着她这张脸,小时候粉雕玉琢可爱的紧。
五官长开之后,确实更能招惹人。
其实裴闻那时候想的是,她和他成婚后,两人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她粘着他,他护着她。
便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也能过一辈子。
裴闻忘了,她竟然会对别人心动。
姜云岁方才磕到桌角,双手不小心蹭到了砚台上的墨汁,偏又手痒擦了脸,弄得一张雪白的小脸也染了些墨色。
裴闻望着她花了的小脸,轻轻笑了声,心情愉悦了几分,也没急着提醒她。
姜云岁问到了想知道的事情,就想从这里离开。
裴闻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一把攥住她的细腕,“这么久不见,再待会儿。”
姜云岁与他又没别的话好说,她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裴闻吩咐底下的人送来了些她爱吃的糕点,忽然间,他对着心不在焉的少女说:“院子里的花要开了。”
姜云岁嗯了声。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非要上树去摘花,却从上面狠狠摔了下来吗?”
“不记得了。”
姜云岁摇头,五六岁的事情她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裴闻眯了下眼睛,表情未变,眼瞳里的墨色逐渐沉了下去,她那段时间摔伤了腿,每天都是挂在他身上,不是被他抱着,就是被他背着。
乖乖圈着他的脖子。
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依赖的贴着他。
如今她竟然全都忘记了。
裴闻压着心里的戾气,面无表情:“忘了就忘了吧。”
迟早有一天逼得她想起来。
姜云岁吃完了糕点实在坐不住,她想要走,裴闻忽然有叫住了她,男人抬手,用指腹帮她擦了擦脸上的墨水。
姜云岁被他手上的温度,冰得往后一缩。
裴闻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又用手帕帮她把脸擦干净,“好了。”
姜云岁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他本来就不该……
不该再对她这般亲密。
可是她不敢张这个口。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只能头也不回的跑了。
—
放榜那日,果然如裴闻所说,是杏花开的时节。
姜云岁大清早就拉着宜春出门,榜前挤满了人,姜云岁这个小身板根本就挤不进去。
还是宜春力气大,硬是从人群里开出一条路来。
她识字,从末尾看到最前头两排。
目光定住,看见阮公子的名字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宜春不敢耽误,连忙从人群里挤了出去,急匆匆去告诉了郡主这个好消息,“中了!阮公子中了!”
姜云岁就知道他能考中。
宜春气都穿不过来,“阮公子竟然考了第七名!”
姜云岁没想到阮洵期竟然这么厉害,她笑了起来,“太好了。”
阮洵期倒是很平静,不过看她那么高兴,心里有些懊悔,应该再认真一些的,往前两名,说不定她会更高兴。
很快就迎来了殿试。
阮洵期年纪虽然小,但是看起来很稳重。
皇帝也从宠妃那儿听说了这个容貌俊美的小公子是他那个姜云岁的心上人。
皇帝连他所作的文章都没怎么过目,仅仅因为看他顺眼,大手一挥,点了他为探花。
隔天,阮洵期不等随着状元骑马游街。
他自己花银两请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