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说她饿了。
两名陌生的将士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礼,“郡主。”
姜云岁望着忽然出现的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她听见为首的男人说:“小将军他们请您去楼上一叙。”
姜云岁听见是赵景淮,防备心没那么重。
她觉得赵景淮性格还挺好的,偶尔暴躁了一些,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姜云岁不大想去,“我有约了。”
男人看了眼她身旁的少年,“小将军请您和他一起上去。”
说的是请,其实她不得不去。
姜云岁也不知赵景淮心血来潮找她去做什么,她同阮洵期一同上了楼。
刚上楼梯,便是走廊上瞧见了周述。
周述在,裴闻肯定也在。
姜云岁心里一惊,脸色刹那间白了下去。
她那日才在裴闻撒了谎,说身体不舒服,花灯节不打算出门。
偏偏让他抓了个正着。
当真是倒霉。
进了厢房,姜云岁愕然了一瞬,没料到屋子里竟然有好几个人。
不仅裴闻在,宋砚璟和纪南都在这里。
姜云岁看见这两个才去王府提了亲的良人,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裴闻的目光停在她身边的阮洵期脸上,一时间,几人各异的眼神高深莫测打量着两人,她感觉这些目光都像刀子,锋利的不得了。
裴闻看起来与平时无异:“坐吧。”
姜云岁片刻都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受折磨,每个人的眼神都叫她喘不过气,她缓缓坐了下来,又听裴闻懒洋洋地问:“身体好些了?”
姜云岁小脸一红,有种被他当面戳穿了谎话的心虚,她生硬的点点头,声如蚊鸣:“好些了。”
姜云岁坐立难安,时不时就得去看一眼阮洵期。
他比她想象中镇定了许多,不卑不亢坐了下来,仪表堂堂,大方舒展。
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
赵景淮装作不认得阮洵期这个人,明知故问:“郡主,这位是?”
姜云岁一时竟被问得愣住,不知用什么身份来介绍他。
阮洵期站起来,同小将军行了一礼,报上了姓名。
赵景淮冷哼了声,“我记起来了,你是裴闻的师弟。”
赵景淮盯着他那张会勾引人的脸,好看是好看,但他也想不通姜云岁喜欢这个文弱小书生哪点了?
他长得不比这人差。
她从墙头跳下来,这人能接住她吗?
指定不能,不如他万分之一的孔武有力。
赵景淮从前在边疆,花娘们铆足了劲勾搭他,那边的人说话直白,都说他一看就劲,在床上也能使得出力道。
赵景淮回过神来,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他一杯酒。
阮洵期不擅喝酒,几杯酒下肚,脑袋就有点晕了。
姜云岁心里快急死了,“他…他不能喝酒。”
赵景淮满心的不悦,用力把酒杯砸在桌面,冷着张臭脸:“郡主,你这心眼都偏成什么样了。”
裴闻望着她“护夫心切”的样子,在心底冷笑了声。
过了片刻,适才出了声,把周述叫了进来:“你把阮公子送回去。”
姜云岁先是感激的看了眼裴闻,又想要和周述一起走,被裴闻深深盯了眼,到了嘴边的话又不敢说。
裴闻站了起来,“你也随我回家。”
姜云岁才发现他手上包扎的纱布,“表哥,你的手怎么了?”
裴闻不欲多说:“没怎么。”
姜云岁只能先跟着裴闻回府,好在路上裴闻也没问她先前对他撒谎的事。
裴闻将她送到院子里,什么重话都没说,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姜云岁一路上的提心吊胆总算能放下来,少女站在月色下,身段柔和纤瘦,好似风吹着就不见了,她也客套的回了句:“表哥也早些睡吧。”
裴闻嗯了嗯,蜷起指腹,忍住了要摸她脸的冲动。
这晚过后,姜云岁放下了大半对裴闻的防备。
殊不知,裴闻另有打算。
他不是不知道宋砚璟私底下在查阮洵期,不仅不阻止,反而让周述暗地里顺手帮宋大人这个忙。
只要阮洵期不死在他的手里,姜云岁就不会怪到他头上来。
裴闻现在只要想起那天夜里看见姜云岁主动亲了阮洵期一口,就恨不得将他那个讨人喜欢的师弟,一刀一刀给剐了。
最好是当着她的面,将他给剐了。
看看她还敢不敢再亲旁人。
极端的念头不过在裴闻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亦是快忍耐到了极致,全然是靠着最后一点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