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办事稳妥, 费了些劲才从找来一名良家女子。
聪明、懂事、嘴巴严。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短短几天就让这名良家女子在阮洵期住所旁安了家。
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要她多在阮洵期跟前露几次面, 一来二去, 指不定就会有些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
阮洵期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研究做饭。
他学得快,功课做的也快。
每日下了学,到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喂狗。
这只小狗贪吃的很,轻易喂不饱。
阮洵期为了养这个狗儿子,平日里都得去多抄几份书。
这日, 他刚从书铺回来, 在家门口被一名年轻的姑娘拦了下来,他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避开了目光。
玉竹见这位小郎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心中十分满意。
甚至有点庆幸。
她对小郎君福了福身子, 格外有礼, “公子。”
阮洵期皱起眉头,玉竹像是看不出他往后退的动作, 臂弯搂着竹篮, 里面放了些还新鲜热乎的糕点, “我们一家是新搬过来的, 母亲让我给你送些糕点。”
阮洵期并未接下她给的东西,反而有些退避三舍, “不必了。”
玉竹似乎猜到了这人不会那么好接近,也不气馁, 对他盈盈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 那便算了。”
她表现的善解人意, 又说:“不过既是邻居,往后还望小郎君多照拂几分。”
阮洵期这人是一点都不笨的。
但他有时候说话有种耿直的气人,偏偏他自己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十分的叫人答不上来,他抿了抿唇,郑重其事告诉她:“在下自身难保。”
他连自家的狗儿子都快要养不活了。
还有个总想要投喂的小郡主。
总之他的银子,实在是少,没有多余的来照拂旁人。
平日里阮洵期不是在去抄书的路上,就是在帮别人抄作业的路上。
忙着和小郡主看星星看月亮,忙着去赚银子。
有时候他梦里都在想着怎么赚银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是真一点都不关心。
玉竹被小郎君的话噎得哭笑不得,主子交代下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她连接近这位小郎君都很困难,莫要说让他移情别恋爱上她。
不过玉竹也不会碰了个钉子就放弃,她自认有几分恃人的美貌,她就不信真的会有男人不喜欢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小郎君看着就是个性子好的,心肠定也十分的软。
多磨几回,总能多说两句话。
阮洵期没有将这个新来的邻居放在心上,他回了家,照例先去喂了狗,然后又去厨房琢磨新糕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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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岁还不知道这些,她整个人还在宋砚璟和赵景淮找媒人上门提亲的巨大震惊中。
她努力想了想,也想不起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她觉着自己和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从前一起读书时,那几个人的的确确是不怎么搭理她的,他们男孩子都不大乐意和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一块玩。
姜云岁性子柔软,说的难听就是没脾气。
读书又不聪明,比起皇子和公主,她又没有值得他们巴结的身份地位。
就更不那么受欢迎。
她就像裴闻身上的挂件,早晨被裴闻牵着手带进学堂,傍晚又被他攥着手抱上马车。
如此风风雨雨,下了雪也不曾变过。
除了裴闻有事没去上学的那几日,姜云岁真的没有和他们说过几句话,更不存在母亲口中的情谊。思来想去,姜云岁都觉得他们许是在广撒网,这家不应就换另一家求娶。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眼看盛夏就要过去。
姜云岁又收到了岑澜的拜帖,她上次被回绝后还请了几次,都被姜云岁让人找借口挡了回去,这次却不好敷衍。
岑澜要过生辰,请了不少平日玩得好的手帕交。
姜云岁觉得自己若是再这样推拒下去,就要惹人怀疑了。
岑澜又一向比她聪明敏锐,万一让她发现什么,就不好办了。
所以认真想了想,姜云岁还是决定赴约,这辈子她和裴闻的婚事已经不算数,这事早就传到了外边,想来也已经到了岑澜的耳朵里,她犯不着再为了搅黄她和裴闻的婚事再来陷害她。
于是这样想着,姜云岁的心又放下了几分。
赴宴那日是十五,头顶高悬的太阳晒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姜云岁坐上侯府的马车,不紧不慢到了岑府。
小姑娘们聚在后院的花园,前厅还有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