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淡淡。
他说完就更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随后面无情绪,只是用很平静的口吻告诉她:“岁岁,他不适合你。”
言下之意已经算是很清楚。
阮洵期不是她的良人,也没资格当她的夫婿。
她是千金之躯,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而阮洵期什么都不是。
便是老师曾经夸过他这个师弟读书天资聪颖,但这世上有才学的人就如过江之卿,半分都不值钱。
阮洵期是个好人,性子单纯,为人和善。
温和的没有脾气,不争不抢不计较。
这样的人。
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
裴闻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并非是他的私心作祟。
他既然答应了母亲,要为她挑选良婿,就不该食言,样样都要帮她把关。
姜云岁没想到裴闻会说这种话,她下意识皱了眉:“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呀。”
裴闻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戾气,他果真不爱听她说喜欢别人,着实刺耳,且尤其令他不适。
姜云岁抿了抿柔唇:“而且我和他哪里不合适?他人很好的,表哥和他师出同门,想来也知道他的品行亦是极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裴闻几乎无法反驳她的话。
阮洵期的品行,确实无可诋毁。
“他身份卑微,配不上你。”裴闻冷冷撂下这几个字,眼底的戾气越发深沉。
姜云岁脱口而出:“我不在乎。”
她迫不及待维护自己的心上人,这些话在裴闻听来越来越刺耳。
姜云岁还未察觉到他眼中隐隐的暴戾,仰着小脸,像小时候那般可怜巴巴望着他,“他读书不差,我相信他明年一定能考中。”
裴闻冷冷反问:“便是考中了状元又如何?”
姜云岁被他冷冰冰的话吓得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凶,她讷讷道:“考中了状元就能娶我。”
裴闻快要控制不住心里那股邪火,他忍不住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小脸,对上少女已经红了一圈的眼睛,他说不出什么重话,但也无法收敛心底的暴戾,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这么喜欢他?”
姜云岁对上裴闻漆黑深邃的眼睛,不躲不闪。
她想了想,随后点头。
裴闻的心上就像是被扎了一刀,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痛。
但确确实实是痛的。
血肉翻覆,触目惊心。
这一瞬间,裴闻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全都被他压了回去。
他闭了闭眼睛,待调整好情绪后又缓缓睁开了眼,他的嗓音喑哑:“岁岁,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姜云岁被他问得有些犹豫。
喜欢难道还分很多种吗?
姜云岁不懂,裴闻从前没给她机会让她懂这些事。
她抿唇,只会说:“我喜欢他的。”
认真想了想,少女声音轻轻:“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亲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裴闻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在邺城被刺客一箭穿透胸口也没有现在这么疼。
他低眸望向少女柔软天真的脸庞,泛红的眼眶氤氲着诱人的水色,这是他抱着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就喜欢上了别人?
“你趁早死了心,你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嫁到阮家。”裴闻狠下心肠,面无表情道。
姜云岁并不担心母亲不同意,她说:“母亲那边我会同她好好说的。”
裴闻倒没见她如此执着,好像铁了心要和阮洵期私定终身。
他忽然想到先前的事,他一把掐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坚硬的指腹贴着她的腰窝,灼灼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软绸浸透她的皮肤。
她被困在他的掌心,像是折翼的金丝雀,难以逃生。
裴闻俯身凑近了她,半带强迫她贴近自己的身躯,少女柔软的胸脯,触感明显,衣领透出若隐若现的弧度,一片雪白。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低沉沙哑的嗓音也有些厉色,“那次去灵山书院,你是不是就是想见他?”
姜云岁被困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呼吸有些局促,这件事她怎么也不敢承认。
点了头就是承认当初利用了他。
姜云岁白着脸,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着柔柔弱弱。
裴闻差点忘了她身体不好,经不起惊吓。
她无比金贵,却又无比孱弱。
裴闻收敛了几分溢出来的戾气,眼底的厉色也缓了缓,他摸了摸她的脸,“岁岁,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姜云岁撒了谎:“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