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照着男人清晰而又精致的五官,他又面无表情地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总不是我们言而无信在先。”
侯夫人松了口气,若他不依不饶,这事反而不好收场。
她还是看不透他的表情,冷冷淡淡,什么都看不出。
是喜是怒,密不透风。
他把自己的情绪收敛的很好,表面上半分都不在意,“往后我会当好她的兄长。”
侯夫人心中石头落地:“她将来若是觅得良缘,你也帮她掌掌眼。”
“我知道。”裴闻在这里已经待了许久,他似乎有些疲累,掩下眼底的倦色:“母亲,我还有公务在身。”
侯夫人对他摆了摆手:“你会去忙吧。”
裴闻头也不回转身往外走去,他腿生的长,眨眼间就走进了沉沉的雨天里,侯夫人正要张口叫他打把伞,人却已经走远了。
侯夫人不禁怀疑,到底是不是她看走了眼?
她这儿子可能对岁岁,也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
如若不然,知晓岁岁不愿成婚,怎会如此的镇定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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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岁回到听澜院,只觉得如释重负。
有些事情,已经和上辈子变得不一样了。
少女的裙摆溅起了些许雨水,薄衫微湿,透着春日的微寒。
宜春赶紧叫人打来热水,伺候郡主沐浴更衣。
姜云岁脱下被雨水打湿了的衣裳,换上了干净的衫裙。
她心不在焉坐在床边擦拭发梢,纤长的睫毛缓缓垂了下来,遮住眼底莹莹的春光,她轻轻咬了口唇瓣,心情似乎很好,眉眼含着动人的笑意。
宜春觉得奇怪,郡主好像从侯夫人那儿回来,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
不似平日沉默少言的模样。
姜云岁擦干了头发,她忽的抬起脸来,肤色很白,脸颊微微透着红,她说:“宜春,我想吃米糕,味道甜一些的那种。”
“奴婢这就叫人去厨房里准备。”
“嗯,我等你。”她乖乖的。
姜云岁听着窗外的雨声,她打开窗户往院子里看了眼,圆润透净的玉珠坠落在叶面上,顺着树叶的脉络缓缓滑落。
外头的风都夹着被风雨洗过的清新感。
她又想到了阮洵期,想到她没能拜堂的未婚夫。
阮洵期现在年纪还不大,少年才刚入京,往后肯定是要以学业为重。
他做的米糕,比小厨房的厨子做的要好吃。
他应该,还会喜欢上她吧?
姜云岁又在胡思乱想了。
过了会儿,宜春端着厨房蒸好的米糕进了屋,边说:“奴婢方才经过主院,瞧见了世子。”
姜云岁回过神,将来整个侯府都是裴闻的,他出现在府里,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宜春见窗户开着,赶忙走过去关好了窗户,她接着随口一说:“这么大的雨,世子爷连把伞都没打,也没让身边人跟着。他从侯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的白,奴婢虽看不清世子爷的表情,但感觉他就像从酆都里杀出来的阎王爷,周身都是煞气。”
宜春平常不会去关心世子的事情,瞧见了都要绕道走。
今日世子实在反常,要知道他寻常时候都很冷淡,好似对这世上的事情都不太关心。
“也不知道世子爷是不是同侯夫人吵架了。”
姜云岁听过之后并无兴趣,只是庆幸裴闻是在她离开之后才去的主院。
她托着下巴,“裴闻脾气不好呢。”
她笑了下:“他平时都是装的。”
裴闻都是装出来的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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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枝头原本含苞待放的玉兰开了花。
花栖满枝,春□□人。
姜云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裴闻打了照面,不过同住屋檐下,哪能躲得开?
那日之后,侯夫人又找过她,说过裴闻也已同意婚事作罢。
事情比姜云岁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这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湖边雨亭内,姜云岁乖乖叫了声表哥。
裴闻今日穿了身黑色织金锦袍,迎面一派慑人的威严,他不咸不淡应了声,与她拉开了几寸的距离,十分正人君子。
府上今日有客人。
赵景淮从雍城回京后难得空闲下来,别的地方也不去,偏要来淮安侯府做客。
他还记得他离开京城之前见过姜云岁一次,小郡主当时看起来很娇弱,他还同裴闻说,再这么养下去,她只怕活不长。
短短月余,她的气色就好了许多。
面颊红润,眉眼漫上浓稠的颜色,舒展而又漂亮。
衫裙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段,温软纤细的腰肢,好似轻易折断的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