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口中喂了两颗蜜饯,她这才稍稍缓过来。
纵使如此,侯夫人也还是放心不下。
大夫说她身体无恙,但人是在她面前晕倒的,怎么会没事呢?
侯夫人一向信佛,过两天就有了主意。
她吩咐裴闻带着他表妹去寺庙里去拜拜。
万一被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也好去去晦气。
侯夫人以为她儿子不大愿意,都想好了劝他的说辞,可当她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他倒是没什么迟疑:“何时?”
“明日,你们去香山寺住两天。如慧大师那两日正巧要做法讲经。”
“嗯,我陪她去。”
裴闻自己也不对劲。
他这些日子,没见着她的时候,倒是没什么。
可他从邺城回来之后,每见一次姜云岁,心脏都要痛上一回。
那种痛,就是密密麻麻的针撞击着胸口。
倒也还不到撕心裂肺的程度,却一阵接着一阵,难以忽略。
姜云岁是再世之人,对满天神佛自有敬畏,更多的是畏惧。
叫她跪在佛祖面前她都心虚。
原本她想装病不去香山寺。
但是一听宜春说裴闻已经在门外等,她就不敢装下去,怕在他面前露馅,裴闻整治起人来自有一套手段。
姜云岁换好衣裳,慢吞吞出了门。
裴闻今日穿了常服,玉簪束发,五官冷峻,瞳色偏暗,静静朝她投来一道旁人看不懂的目光。
他朝她伸出手,本想扶她上马车。
姜云岁假装没看见,故意躲开了他的手,扶着马背爬了上去。
裴闻若有所思看着小姑娘纤瘦柔弱的背影,不过几瞬,默默收回了眸光,跟着她上了马车。
姜云岁心里有事,没空再去猜他的心思。
连他何时靠近自己都没察觉。
男人的拇指冷冰冰的,扣住她的手腕忽然抵在身后,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表妹,你方才是在躲我吗?”
姜云岁往后缩了缩,无论怎么退都好似被他锁在了怀里,裴闻胸口的胀痛又开始折磨着他,他望着她的脸,指腹轻轻落在她的唇上,以为她抹了胭脂,原是天生丽质,唇瓣就是这样的红。
裴闻看她怕得要紧,很是奇怪。
他记忆里,姜云岁还是挺喜欢粘着他的,总是眼巴巴跟在他身后,像甩不开的小尾巴。
“姜云岁。”裴闻低声沙哑叫了她的名字。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问:“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