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就好似那断情绝爱的谪仙动了心般掉入了凡尘。
姜云岁后来隐隐约约猜到了裴闻为何总是喜欢喂她酒,她虽然没有全然喝醉,不过脑袋会变得晕乎乎的。
说的通俗些,就是变得笨笨的了。
反应迟钝,话都说不利落。
断断续续,磕磕绊绊。
而且特别的乖巧,非常好摆弄。
不似平日里,白天与他在榻上胡来,总要凶他两句。
她骂他无耻,用手去抓他,实在不济就用脚去踢他。
裴闻的脖子上曾经被她挠出国好几条疤痕,出门无法遮掩,必然是在别人面前丢了丑的。
有几回他实在被她惹恼,便很不耐烦地将她的手腕拧到身后,抽出腰带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绑带挂在床头,她被迫跪坐在他身上,羞耻的恨不能咬舌自尽。
裴闻兴致不错,捏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亲她的唇:“这样倒是乖了。”
他好像看得出她的意图,手指漫不经心抵在她唇边,迫使她打开唇舌,探了进去,将她玩弄的眼潺潺:“以前在我床上你就连哭叫都口齿不清的,咬伤了舌头倒也好,我就不必再听你说我不爱听的话。”
他真的好恶劣,好过分。
酒劲迟迟上涌,她半醉半醒,浑身却软弱无力。
裴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也不知道反抗了,有时候为了更舒服,更是呆呆的主动去配合他。
姜云岁不受控制想起前尘往事,心里头有些窒闷。
退婚之前,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裴闻。
上辈子的恩怨,说来都是阴差阳错。
她信了岑澜的话,觉得裴闻同小时候大不一样,高深莫测心机深,手段凶狠心思毒。
渐渐就想远着他。
裴闻见她将他当成瘟疫来躲,更是恼火。
两人见了面就吵。
总是说不上几句好听的话。
天天都要闹别扭,青梅竹马的情分都给闹没了。
胡姬身上的铃铛声,拉回了姜云岁的思绪。
她抿了口面前的酒,浅尝辄止,也没多碰。
味道和她从前喝得不太一样,甜了许多。
酒楼里胡姬舞曲,皆为自愿。
若是相中了郎君,还会主动走到他的跟前。
姜云岁身边忽然多了两位身材曼妙的胡姬,她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赶忙端起水杯抿了两口,却在胡姬开口时被吓得呛住了。
“姑娘,你可有如意郎君?我哥哥是来往京城的商人,不仅脑袋聪明,还十分能干,必叫你夜夜快活,不然今日你就跟我回家去罢。”
姜云岁没想到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身份。
她这身男装,穿在身上也不是不像。
只是她样貌太过漂亮,惹人注目,多盯两眼,就能看出端倪。
姜云岁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胡姬表情遗憾,手还依依不舍搭在她身上:“我见姑娘貌美天仙,实在心动,若我哥哥将你娶回家,定会将你放在掌心里疼爱,姑娘若是改变了主意,就来这儿找我。”
姜云岁见过西域的男人,就似高头大马,体魄强壮。
她吃够了裴闻的苦头,这辈子即便是嫁人,也只想嫁给一个精力不那么好的、肯听她话的书生。
胡姬难缠,姜云岁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好意思冷冰冰把人轰走。
二楼的雅间,开着窗户。
屋里点了檀香。
男人正好透过隔窗瞧见了坐在堂内面红耳赤的姑娘。
纪南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轻轻抿了口酒,随后开了腔:“裴闻,底下那个不是姜云岁吗?”
问完这句,纪南忽的又嗤了声:“她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对裴闻如此痴情?
哪哪儿都要跟过来。
裴闻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一眼过去。
宋砚璟也往堂内看了两眼。
的确是她。
京城里像她这般样貌的也不多了。
她穿着男装,如此打扮还是遮不住招人觊觎的脸。
裴闻默不作声了会儿,片刻之后,他听见纪南笑着问:“要不要请郡主上来坐坐。”
裴闻面无表情,果断冷声拒绝道:“不必。”
一屋子都是男人。
叫她上来做什么?
裴闻不喜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