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常。
于是,他以守护的姿态,站在“他”身体侧后方。
“男人”走到钢铁怪物下,仰起头:G364,W364已经毁灭了,在所有人都死光的时候就已经毁灭了。是我留下的错误指令,让你沿着错误的道路,一直走了下去。
钢铁怪物道:“父亲,父亲,没有错。父亲,想强大,W364。父亲是,最伟大的。G365永远,爱父亲。”
男人外表下,冉绮愣怔了一秒。
她从梦里男人的口型,推测出这个AI叫G364。
它也承认了她的称呼。
它怎么会自称G365?
冉绮努力维持表面镇定,接着做口型:G364,人都是会犯错的。可怕的不是犯了错,而是犯了错却不愿承认,一错到底。
她不敢发出声,怕被检测出不是那个男人的声线。
她离得太近,时空压制几乎达到顶峰。
钢铁怪物全身的部件都在细微地震颤,发出金属碰撞声音,“父亲,父亲,一心为W364。父亲,不会错。G365,永远,拥护父亲。”
它抬起巨大的机械触手,伸向冉绮。
冉绮觉得它没有攻击的意思,可她不能冒这个险。
当它触碰到她,它必会发现,她不是父亲。
她迅速往后跑,将手上心脏丢给沈修川,“用这个对付它!”
钢铁怪物的光眼闪烁着,锁定那个“科技服男人”的背影。
它移动起来,似乎忘了自己还在战中,追逐着“男人”的背影,像孩子一样呼唤:“父亲,父亲,我会,强大,W364。父亲,不要,不要走,父……”
它未能说完,中枢被沈修川猛地击碎。
它像是一个濒死的人,本能地爆发求生意识。
如同它第一次被江遣欲击杀那样,留下一缕微不可察的能量想要逃窜。
但沈修川手中握着的实体的它,将庞大的它都压得死死的,那缕能量自然也无法逃脱,只能被压回体内。
沈修川踩在它核心上,压制它,吸收它的能量。
它的光眼飞快地闪烁起来,躯壳化作巨大的白色光影,本能地发出警报。
警告,中枢遭到破坏。
警告,能量异常流失。
警告……
它的系统卡住,无法运算,无法修补。
仅凭此,它依旧能推出唯一的结论——它今天将在此消失。
闪烁的光眼再次锁定那白色的身影。
“男人”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它。
他是父亲吗?
它的系统卡壳一样,始终无法判断。
只是它看到“他”凝视着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它呼唤“他”,“父亲,父亲……”
光眼的光,随着能量流逝逐渐衰弱。
“他”远远地站着。
沈修川停止吸收能量,警惕地踩着它,如同一个守卫。
“他”做口型道:G364,父亲错了,你也错了。接下来,用你的能量,尽力补救你的错误,好吗?
冉绮回忆着梦里男人的口型,复述男人的话:我为你取名GUARD364,简称G364,意思是保护W364星系。现在W364已经不在,你该休息了。
她分外唏嘘。
它试图用它的过去为她灌输仇恨,可它本就没有仇恨。
它只是一个固执地执行着指令的机器。
而她是她,永远不可能认同它的冷酷残忍。
它的计划,终成刺向它自己的夺命刀。
它的光眼对着她,让冉绮有种被人眼盯着的错觉。
沈修川踩着它,突然一怔,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能量在涣散。
它的运算告诉它,它逃脱不了消失的结局。
在被仇敌吸收和听从父亲的话之间,它选择后者。
它的身躯里播放出影像。
那是和冉绮梦中一样的场景,却是不一样的画面。
影像里,半人高的机器人,孤零零地待在荒芜的土地上,目之所及,没有生命。
它投射出男人的影像,就和冉绮梦到的一样,僵硬,违和感很重,眼里倒映着它这只小机器人。
男人道:“G364,我希望有朝一日,W364能成为全位面最强大的存在。”
男人一次又一次重复这句话。
机器人一次又一次认真地听着。
太阳落山了。
机器人的影像有了变化,男人动了起来,他在荒芜的世界里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来。
它的光眼仍在注视冉绮扮作的“男人”,机械声音唤道:“父亲。”
离去的“父亲”,远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