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而且,他不能。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意识到邪祟是他同胞弟弟,意识到潜意识在叫嚣让他接触殷朔,起码要和殷朔保持和平的时候。
他曾向殷朔许诺过,倘若殷朔能褪去一身邪祟肢体,他会允许殷朔进入庙中。
他想知道那个意识要让他做什么。
殷朔对他的高高在上嗤之以鼻。
而他施以的恩赐,从不会收回。
他们那时候都觉得,殷朔这辈子都不可能如他所说的那样,以最柔弱的姿态踏入他的神庙。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天,殷朔来了。
假惺惺地装着柔弱,牵着他最不想殷朔触碰的人,堂而皇之地要进来。
而以高姿态施舍殷朔的他,就这样被曾经的施舍架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反悔,怎么叫殷朔松开她,滚出去!
秦望不能像殷朔一样发狂。
他们都说他是神,神是不该失态的。
更何况在殷朔面前,他的失态,就是殷朔攻击他的最大武器。
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在冉绮面前,被她亲吻抚摸着失态。
另一侧,殷朔牵着冉绮不放,与秦望并行。
冉绮被他们夹在中间,感觉甚是微妙。
是他们太高大了吗?
为什么她有种压迫感重得她想跑的冲动。
不过她确信,她现在甩开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之间的平静都会如火山爆发般被打破。
冉绮笑笑,“要不你们松开我,我自己走?”
殷朔眸光澄澈,“朋友不能牵手吗?”
秦望扫了眼殷朔不放的手,握得更紧,“你说要给我礼物。”
冉绮:?
她陡然想起今早答应给他的礼物,转头对秦望道:“那个礼物现在不合适了,我……”
她话没说完,秦望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一刹那,世界仿佛静止了。
除了唇上很软,呼吸间满是秦望身上的木质香,冉绮还感到——殷朔握着她的手,克制得手指都僵硬了,才没有在一瞬间失控地捏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