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是谁?
冉绮懵了。
不过不管霍辞是谁, 她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为了吐出手指而去杀别人。
细长的触须在她胃里跳动,冉绮忍下恶心,问道:“霍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她记得别人称眼前这个男人为霍爷,脑补出了一场为夺家产、手足相残的豪门大戏。
霍慈轻挑了下眉, 道:“是, 他是抢夺我身体的坏人。”
“他现在就在我的身体里, 我需要你让亡魂来杀掉我体内的他。”
冉绮没太听懂,“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他叫霍辞, 他要夺你舍?”
“差不多。”
这不是豪门大戏,是玄幻片啊。
冉绮深沉地问道:“他为什么找上你, 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的话,你能帮我做一些事吗?”
霍慈笑眯眯地道:“他和我一起出生, 是我的兄弟。天生就在我体内。我叫霍慈, 慈悲的慈, 他的辞是辞赋的辞。”
冉绮从听他说第一句,就开始慢慢远离他。
她觉得他是人格分裂。
察觉到她的退缩,霍慈脸上的假笑彻底褪了个干净。
他阴沉地盯着冉绮,“怎么?你不信我,不想把我的手指从你身体里取出来吗?”
冉绮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我觉得你应该先担心一下,你的手指在我肚子里待得时间太长, 会不会被我的胃液消化掉。”
霍慈像是凝固般,一动不动几秒。而后扶着栏杆放声大笑起来, 像是被听到了某个天大的笑话。
他笑得冉绮头皮发麻, 越发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
过了会儿, 终于不笑了。
他平复呼吸,抬起那断指的手。
冉绮肚子里那截触须变得更加活跃,像有一条活鱼在她胃里游动。
不过不疼。
只要不觉得恶心,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冉绮躺平,随他折腾去。
霍慈手指绷紧。
他要是真的用力,那根触须便会变得如同利刃,从她肚子里将她开膛剖腹。
可是——小姑娘在笼子里打了个哈欠,又犯起困来,卷卷绒毯盖住她的小肚子,闭上眼睛睡觉了。
她的脸有些点肉,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躺下的曲线随着呼吸起伏,小肚子平坦,完全看不出那里面有他身体的一部分。
她两条纤细的腿弯曲交叠,裙摆上滑,露出大腿的雪白,有一部分裙下阴影遮住了重要部位……
霍慈闭了闭眼,喉结滑动。腰腹下的紧绷让他感到陌生和羞·耻。
他耳朵烧起来一样,变得又红又热。
冉绮当然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真的睡着。
她听见脚步声离开,睁开一只眼,就见他步伐凌乱地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旋即响起一阵水声。
冉绮立刻联想到自己刚从生化池的水里出来,顿感浑身不舒服。
好想洗澡。
她坐到鸟笼边,眼巴巴地望着浴室方向。
片刻后,霍慈满身寒意地从浴室里出来,她惊讶道:“你家没有热水吗?”
霍慈没有说话。他衣服没脱就冲了冷水,浸透冷水的布料贴在他身上。明明很冷,可他的身体在她的注视中,却又慢慢地热了起来。
他压制住异样,疏远地道,“你想说什么?”
冉绮对他露出灿烂友好的笑容,“可不可以让我洗个澡,再把我关回笼子?我身上黏黏的,好不舒服。”
霍慈不太想说这笼子他打不开,只有霍辞能开。他假装不善地笑,“可以,你出来,我帮你洗。”
冉绮扁嘴:“那算了。”
她满眼控诉,满脸委屈,好像真的很难受。
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竟会让他觉得刺痛。
霍慈喉头哽了下,调侃道:“或者我打水让你在笼子洗。关在笼子里的小宠物,一般都是在笼子里自己洗澡的,对吧?”
冉绮一听洗澡就乐了,“可以,麻烦你啦。”
霍慈怔了怔,道:“你甘愿被当作宠物对待?”
冉绮不赞同他的说法:“让别人打水来洗澡就算是宠物吗?未必吧。这世上需要别人帮忙洗澡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是独立的人啊。”
她以前不能动,就躺在床上,让别人给她打水来洗澡。
如果那算宠物,她岂不是做了十八年宠物?
“而且我被你抓住,我和你的关系就不是平等的。你能满足我的诉求,我觉得你算是个很好的人啦。”
冉绮对霍慈笑得露出雪白牙齿,眼睛弯弯。
这话一半是奉承,一半是真心。
经历过小珍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