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带些嗔怪和撒娇,仿佛让她害怕都是他的错。
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在江遣欲胸腔里蔓延。
这种感觉,不算差。
江遣欲道:“我要是答应你,最后我是不是得去自首,坐牢?”
冉绮仰起小脸,明亮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眼睛:“我陪你呀。我看到了,但是知情不报,我是你的共犯嘛。”
共犯。
江遣欲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共犯,他喜欢一个人享受切割血肉的快·感。
更何况她没和他一起杀过人,算哪门子共犯?
可是,她的眼睛真亮,像一弯如水的月亮,引着他溺进去。
他低下头,在她唇畔吻了一下,又轻又快。而后就这样近距离地与她对视着。
冉绮头皮发麻,忍着异样,装出完全爱他的模样,亲回去。
他吻她一下,她便吻他一下。到最后她也说不清这个吻是由谁延长加深的。
在琳琅满目的福尔马林罐子与血淋淋的人体器官中,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与他拥吻,努力克制住不走神。
却还是忍不住想,希望这场副本结束后谁也不记得副本里的事,不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尴尬了。
不过江遣欲的吻技不差,她就当来享受了吧。
走神间他一手托起她的屁·股,一手托着她的腰背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往上走。
走出地下室,他将门踢上,一路吻着她,将她带到卧室。
冉绮气喘吁吁地被摔到床上,身上本就松垮的白大褂松散开来,她下意识想遮掩,又觉得不太合适。
江遣欲站在床边,目光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她,而后倾身压了过来。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到这一步?
冉绮抱着他,开始思考怎么推开他。但看他衣冠齐整,没有要脱的意思,心情徘徊在不安与安心之间。
他亲吻着她的额角,脸侧,下颌,问她道:“这样是不是快了些?”
何止是快了些,简直是离谱。
但冉学妹爱他呀。
冉绮只能装出一副任他摆布,他想怎样都可以的样子,只用小动作表现出自己的害怕。
在她的暗示下,最后江遣欲自己给了自己答案——太快了。
既然打算跟冉绮好好谈一场恋爱,而不是像一开始计划的那样只是拿她当玩具。那么跟她的性该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发生的。
他及时收手,拢好她身上的白大褂,让她好好睡一觉。
冉绮松了口气,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绪,重新将保护膜穿上,闭眼休息。
江遣欲注视着她,一直到她睡着。
他觉得很奇怪。
过去的他明明连她的长相都记不清,为什么会做以她为主角的春·梦?又为什么会在看到她之后,迅速对她产生与众不同的感觉?
过去,他无法感受到正常情绪,怎么偏偏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都开始萌芽?
是她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他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愿意留她做女友的原因之一。
江遣欲若有所思地起身,出门,去给冉绮买衣服。
眼前浮现出血字:
【将她锁到地下室去,免得她逃跑】
江遣欲嘴角扯出一抹笑,对血字视若无睹。
巨大的血眼出现在他面前,像在逼迫他回头去按血字说的做。
在他的认知里,血字是人心底想法的具现化,血眼则是人产生煎熬,心虚等情绪的具现化,俗称情绪惩罚。
他无视血眼,开车离开。
血眼越逼越近,钢刷般的睫毛朝他刷来的瞬间,他自言自语般道:“我是会被具现化左右的人吗?”
血眼僵住,仿佛也产生了疑问。
江遣欲这个人的人设,天生反骨。
他对帮助他人毫无兴趣,甚至对此感到恶心。却喜欢用帮助他人逆着自己的感受来寻找乐趣。
他怎么可能会听从具现化的话?
完蛋,他的人设叛逆过头了。
血眼的眼珠来回转动,颤动着消失了。
江遣欲眸色暗了暗。
开车疾驰在路上,望着夜色下的城市,他不禁猜想: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也许所有人都是缸中之脑?
他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
*
冉绮睡醒,床边摆放着一条浅蓝连衣裙,还有一整套内·衣裤。
这显然是江遣欲给她准备的。
冉绮不知道该说他贴心,还是该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很让人无语,拿上衣服去了浴室,沐浴后换上。
刚从浴室里出来,江遣欲就出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