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是他的。
从别墅楼顶露台往外看,能看到这座城市非常漂亮的夜景。
后来他去世,附近的人以为山无主,就把家里人埋在了山上。
坟越来越多,这座山成了坟山。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栋别墅也是他的坟墓。
冉绮坐在沙发上,靠进他怀里,听他讲述时,玩着他的手。
她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在乎你是怎么死的呢?”
叶怀宁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中,亲吻她的发顶,嗓音沉缓,“从我出生起,我就是在凭感觉做事。我觉得我跟着感觉走,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要找到的东西。”
“与那些人合伙创业是,死后仍要留在公司是,一直留在业务部也是……”
冉绮想起他之前说只带她这样的员工,是因为想要找到她,便开玩笑地问:“是在找我吗?”
“是。”
真的是在找她。
可看她笑的样子,他知道她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
找到她,听见她说喜欢他,百年来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叶怀宁温柔地轻抚她,“如果我活着,未必能遇见你。”
他也很想活着与她在一起,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可以不要孩子,但是要一起慢慢变老。
要约定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冉绮讶异地愣了下。
她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原来她的不开心,他都知道。
冉绮像只猫一样用脑袋蹭他,“可如果你活着,你一定会过得更好。”
“没有比找到你更好的了。”
叶怀宁认真地告诉她。
“……”
冉绮凝视着叶怀宁,说不出话。
她亲眼看到他错过了怎样功成名就,令人羡慕的人生。
他却告诉她,她比那样的人生更好。
怎么会有人因为遇见她,就觉得还是死亡更好呢?
“你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好,这样喜欢我。
冉绮埋怨又开心地搂住他,在他开口的瞬间吻上去。
这一吻很长很深,从一楼客厅,到三楼卧室。
冉绮晕晕乎乎撞到桌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被撩上去了。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很大的供桌。
桌上的东西晃动着发出响动,幸好没有倒下。
冉绮回头看了眼,供桌中央是块牌位。
上面写着叶怀宁的名字。
她新奇眨眼睛,在牌位亲吻牌位主人,感觉好离谱。
不容她多想下去,叶怀宁又吻上来。
这房间里没有床。
她被压倒在桌上时,听见乒铃乓啷的东西落地声音。
是叶怀宁把供桌上的东西都挥下去了。
他眼眶红红,晦涩地凝视着她,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唇,问她:“可以吗?”
“嗯?可不可以?”
他低哑的声音很好听。
冉绮眼睛弯成月牙,晕晕乎乎软声地道:“在这里吗?唔……在这里很好。”
这里是属于他的地方。
“要亲亲。”
冉绮搂着他的脖子缠住他,在他耳边和他咬耳朵:“……贴贴。”
叶怀宁身体顿了下,再压下·身去。
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
冉绮疲惫地睁开眼,入眼是地上摔碎的贡品碗碟,打翻的香炉,泼洒了一地的香灰。
香灰本该是干蒙蒙的,洒在桌边的却有些被打湿,点点滴滴在地上留下印记。
这里是没有水的,水是哪儿来的呢?
冉绮懵懵的,想了下,有点脸红。翻了个身,就感觉有凉凉的东西从沿着小腿滴了下去,又打湿了一片香灰。
叶怀宁已经给她裹上了他生前的衣服,仍有些不知餍足地哑声问她:“冷吗?”
冉绮摇摇头,“有点疼。”
如她第一次看见所想的那样,太撑了。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想继续睡觉。
叶怀宁把手覆在她小腹上,为她暖肚子。
可她肚子里还是有点凉凉的。
毕竟他就算平时与她相处,能让她感觉到是常人体温,实质上他也是鬼。已经离体的东西他是控制不了温度的。
他在她耳边呢喃轻哄:“下次不这样了。”
冉绮哼了一声,她才不信。
第一次过后她就说了凉,可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是这样。
他就是喜欢这样。
冉绮让他继续给自己暖肚子,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