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那些拖家带口的工人。 这些工人的收入其实不算低,但他们都有一个典型的特征,两三个孩子,妻子在家照顾孩子,全家人都靠着丈夫在外面出卖劳动力,赚钱养活全家。 他们也住不起临街的那些老旧小独栋,只能全家都窝在这种狭小的“鸟笼”里。 如果是一家三口,倒还好些,可要是父母和一双儿女,就显得拥挤了。 弗朗索瓦家是最麻烦的,他们是一家7口,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媳。 他们家的老大是整条街区里出了名的坏胚子,绰号卡西莫多,就是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汉,还有人叫他弗兰·肯斯坦,科幻里的一个科学怪人。 原因来自于他2岁时的一场车祸,他父亲的小破车撞上了一辆卡车,没有系好安全带的小孩直接从后排狠狠地撞进了前排的挡风玻璃上,在左脸上缝了100多针,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个子不高,长得又瘦,但打起架来,特别狠,甚至经常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原因是别人喊了他的绰号,嘲笑了他。 弗朗索瓦怕他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就把他留在家里,陪着弟弟妹妹踢球。 可没想到,踢着踢着,他竟然去了里尔。 那可是法国有名的足球学校。 很多人都觉得,他说不定真能踢球踢出来。 可三年后,他又回来了。 据说是在那边打架惹事,被里尔赶回来了。 他先是在市区的一家第三级别的俱乐部踢球,踢得还不错,街区里还有不少人专门过去看他比赛,确实很厉害,但后来又闹翻了,说是薪水要求太高。 中途去阿莱斯踢了一年球,可前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 弗朗索瓦说:俱乐部破产,拖欠了他的薪水。 市区的US布洛涅的老板放出狠话,让他亲自去道歉和认错,他就会考虑重新让他加入球队踢球。 但这个倔犟的小子弗兰克,去了很多球队试训,都没有成功,现在只能陪着父亲弗朗索瓦一边干工地,一边等待机会。 或许,有球队愿意接纳他呢? 毕竟,他球确实踢得不错。 过去两个多月,每天早晨7点,街区里的人就可以看到弗朗索瓦开着他那辆破皮卡,拉着满满一车工具准备出工,刀疤小子弗兰克总是坐在车后斗,一脸地落寞。 矮矮的个子,干了两个多月工地后,脸更黑了,这让他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醒目。 没有人会跟他打招呼,他也从不跟任何人打招呼。 今天,是帮着一户准备重新装修的人家拆墙。 这可是一份好活。 别看挥舞铁锤很费劲,实际上,有技巧和心得后,挺容易的,而且很快。 父子俩到了地方后,立刻开始搬东西。 弗兰克拿着铁锤,跟在父亲的身后,听着他不停地介绍,把那些需要拆的,拆到什么地方,全都标示出来,待会儿他照着敲就行了。 他看不懂图纸。 其实,父亲最早也是看不懂的,可干得多了,熟悉了,慢慢就懂了一些。 用他教导的说法,也没必要懂太多。 “咱们只要比房东多懂一点,就够了。”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伴随着一声声砰砰砰,铁锤撞击墙壁的声音,弗兰克开始了。 按照父亲教的,先在下方敲出一个洞,然后再慢慢地往上和两侧扩张。 这样子是最省力的,因为敲下来的砖土都会自己掉下来。 每隔一段时间,弗朗索瓦就会过来看一看,怕弗兰克敲过或敲错,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除了中午停下来吃饭,休息一会儿,其他时间都跟锤声相伴。 两个人干活更快。 原本要一天的活,下午早早就干完了。 结清了工钱,弗朗索瓦就把该给儿子的那一份分出来,犹豫了一下,又多给了一点,直接塞到弗兰克的手中。 弗兰克取过来后,也不去数,直接放裤兜里。 他知道,肯定多了,但他什么都不说。 他需要钱。 全家都知道。 母亲从来不要他的生活费,弟弟妹妹也从不找他要钱,他们都知道他在存钱。 每当他存够了钱,他就会请假离开几天,那一定是去试训了。 从5月到现在,他总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