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金发的小孩开口,声音有些颤。
门外药研的声音顿了顿,再次响起的时候好像多了一点无奈的情绪在里面了,“那我开门了。”
话音落下,障子门就被拉开。
阳光斜斜的没有阻碍的从打开的通道之中洒进来,药研背对着光站着,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不清神情。
降谷零有些许的恍惚,之后才使劲儿摇了摇小脑袋,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黑发付丧神那张带着些许担忧的脸就真切的出现在了小朋友的视野之中。
“早安,降谷。”
“早安,药研。”降谷零跟刃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偷偷瞄了瞄门口,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在。
药研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不仅注意到了小朋友的动作,还注意到了明显是叠了一半的被褥睡衣,也看到了小朋友单薄的到膝盖的短裤的口袋里隆起的不可忽视的弧度。
不过药研没有去问这个,他只是走到了降谷零身边,动作顺畅地接过了小朋友接下来的活儿,一边还催促了一声,“去洗漱吧,洗漱好了之后我们吃过早餐就送你回去了。”
降谷零愣了愣,恍惚好像才想起这么回事,又看到原本被他叠得歪歪扭扭的被子被药研几下就整理地整整齐齐之后,不等热意再次爬上脸颊,就赶紧点了点头,随后往屋子的洗手间里走了。
药研手下的动作不停,等到小孩把洗漱好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被褥放进了橱柜里。
早餐还是要在食堂里吃,降谷零起来的时间并不算晚,但是从食堂内现有的刃数来看,明显也不是第一批。
乱的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看到降谷零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好奇,“零酱是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好吗?”
降谷零一下子回神,小孩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一下屁股,“没有,睡得很好。”是真的睡得很好。
“诶?”乱继续问,“那零酱刚刚是在想什么吗?”
“嗯。”降谷零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米汤,“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早餐很丰盛也很好吃。”
没有人去揭穿小孩有些蹩脚的演技,一张桌子上吃早餐的粟田口家的短刀们彼此对视几眼。
其实本丸的刀剑们起的都很早,毕竟大多数刀剑的作息都很规律,虽然也能熬夜,但是这种情况肯定不存在于自从有了人身之后,就对弟弟们十分关系的一期一振身上,睡得比较早,起的也就比较早。
更不用说,本丸的刀剑男士们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身实力的锻炼,基本上凌晨五点的时候,除了前一天喝酒导致宿醉的几个惯犯,基本上付丧神们都会从睡梦之中醒来,以晨练作为一天的开始。
就算是本丸内一些将自己是‘老’或者是‘爷爷’或者是‘千年’挂在嘴边的十分古老时代的刀剑,也不会缺席早上的手合场的抽签比试。
平野藤四郎很贴心地帮忙转移了话题,“对了,降谷君的话,有没有遇到禅院君呢?他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呢。”
降谷零:“???”小孩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来,他开始回忆。
药研看着小孩迷茫的眼神,没忍住抿了下唇角,“遇到了哦。”
“这样啊。”这是其他刃。
“诶?!”这是降谷零。
毛利啃了一口面包,也疑惑了起来,“零君你怎么也很惊讶的样子?”
降谷零大大的眼睛里有小小的迷茫,“我遇到过吗?”小孩再次仔细回忆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
药研笑了笑,“我去找降谷的时候,禅院就在降谷的门外。”
不好的预感成为现实,小孩僵了僵,心里想的是怎么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件事情上,但是现在已经说到了他也就很老实的解释了一下。
“我刚刚是听到有人在敲门,但是……”降谷零撇了下嘴,“我不认识那个声音。”
他更忐忑了一些,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跟害怕其实都不是必要的,而且还用那样的态度对待那个人,那个人当时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才会离开的。
五虎退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有着银色头发的短刀鼓起了勇气,“其,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也有被禅院君吓到过的。”他看向降谷零,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对方的影子,“但是,禅院君只是看上去有点凶……”多余的,比如那个禅院君其实很温柔的话语,小老虎有点说不出口。
他是个诚实的短刀,不骗人的。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乱点了点下巴,“甚尔酱的话,的确是第一眼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类型诶,不过跟刚刚来本丸的时候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吧,我记得上个星期还有给我们带了点心哦~”
“也很喜欢跟大家手合来着。”
降谷零听着听着,也似乎觉得之前隔着障子门传过来的恐怖气息,现在也没有那么令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