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起另一个人了。沙肯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人好是好,怎么就是敌方的呢。
“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两位兄长和你都会作为本次出战人选。我们需要注意的人里,最麻烦的莫过于加西亚家。”
“艾博·加西亚。族长逝去前妻生下的孩子。”
“他是新生代的最强者,议会长在三年前见过他,认为他有接任自己的天资。这三年来,艾博一直接受着秘密训练,就连家人都极少见到。加西亚族长在他母亲去世后娶了其他人,因此,艾博非常疼爱自己唯一的弟弟。如果埃蒙真的想煽风点火,他很有可能在赛场上针对我们。”
梅森清理了一下头绪:“我还没答应,你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我,不怕回去惹麻烦吗?”
“如果让父亲知道我把议事厅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估计会把我抽到爬不起来,但是管他呢——”
金发贵族微微俯身,将右手撑在桌上。眼瞳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清澈而又专注。
“我不希望你对我的家人产生误解,罗兰阿格的血脉都是同族,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只是站在他们的位子上,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事情。”
“这个名字所承担的荣光比繁星更多,如果你真的是我们的先祖,哪怕想要黄金堆砌的城堡,我们也会为您俯首送上。任何质疑您身份的人都会被家族的爪牙粉碎,既然是我们的先祖,必须是能够承担起这名号之人。”
说到这里,沙肯倏忽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吧,奥雷乌斯,我可是倾家荡产地在你身上下注了。先,祖,大,人。”
最后四个字咬得清晰,带着一股子小狗晃尾巴的亲昵,将期待与濡沫显露无疑。放在现代,活脱脱一个黑绿茶。先礼后兵,笑里藏刀,每一句话都捧到高处,无声展示着罗的财富与权力。
就好像在狗面前放了一盘新鲜肥肉,诱得唾津满溢,任谁都要冲昏头脑、一脚踏入对方言语编织的陷阱里。红发青年慢吞吞点头:“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在这一点上,家族向来慷慨。”
财富?权力?还是强大的污染物?不不不,这些都太庸俗了。如果是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不是寻常东西。
沙肯交叉起手指,满怀期待地等着后续。却听到一句踌躇的回答。
“别那么对我说话,有点...”
他顿了顿,含蓄委婉道:“……大冬天里扔进冰湖里洗澡的震撼感。”
沙肯:“......”
金发贵族瞳孔地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仅天生有张好脸,在人际交往中天赋异禀。老少皆宜、男女不忌、上至一百五十岁下至五岁都通杀,就连社交老师都评价为无往不利的笑容与语气是一种利器。
结果他听到了什么?大冬天里扔进冰壶冰湖洗澡...!?
此生受过的所有伤都没有这一句话带来的伤害大。对方眉头紧拧,似乎怕说得不够具体,郑重地再度强调:“我没有别的意思。”
…顶多是作为直男的审美有些欣赏不来。
沙肯的嘴唇动了动,有些心累地答应下来,结束了这个对自己太不友好的话题。
“还有一件必须您出面的事情,在一周后,请您如约参加新生仪式。这一周里,请您按照我们的课程学习。”
新生仪式是家族正式向外承认成员身份的见证会,罗之所以以纯血自居,最重要的原因除了贵族协会赋予的职称,罗家族本身具有源远流长的历史。因此对名号更加珍惜。
说到这里,金发贵族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请务必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贵族。”
七天课程而已,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梅森随意地点了点头,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何等地狱。
......
金发贵族们的家庭教师自然不一般,尤其是关乎礼仪方面,多半是由本家精于此道的长者负责教导。
作为聚焦对象,梅森幸运地拥有了整整七位家庭教师。包括礼仪、舞蹈、语言、历史、乐器、杂学...各个方面无不海涵。
看着满满当当的计划表,梅森险些后悔起自己先前答应的太过轻松。可惜现实不允许他选择逃避,青年只得埋头苦学。
这反而让几位老师极为惊讶。他们见多了桀骜不驯的天才,成就越高越是如此。但红发青年意外耐得住寂寞,面对枯燥乏味的课程,仍一节不拉地专心听讲,做的笔记更是按本算,课后还会进行复习。
这对看惯了新生代撒手没的长者们来说,简直比看到沙肯某天不骗人一样稀奇。
担任礼仪老师的是族内最负盛名的老者。他为人古板,年近七十,白金色短发一丝不苟,手中永远拿着一把看起来异常沉重的木质手杖。被这把手杖抽过的金发贵族们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以说,近三代人都是这么心惊胆战地过来的。
对于红发青年,这位老师尤其严苛。手杖虽然不会打在他的身上,但即便是坚硬的地面都能直接砸出一个洞来。看得梅森眉心直跳,险些怀疑这是一个准备杀人的阴谋。
直到他发现这位老师是罗兰阿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