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输也不会这么快。”
奥斯克闻声也有些不解:“的确,先把他们解救出来吧。”
他抽出背后的盾牌。用力砸在捆束少女的蛛丝上。富有韧性的丝线在重力下骤然断裂,从茧中涌出了大量的粘液,奥丽赫的身体软软地滑了出来。
沙特莉雅伸出双手念诵祷言,身后再次浮现出双翼,力量的波动一阵阵传开。在完成净化后,她又往对方口中喂了一管药剂。倒地的少女慢慢睁开眼睛,神情略显茫然。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神情警觉地环视一周,看到同伴们的脸后才放松下来。语气略显急促地问道:“兰博呢?”
“在这里,沙肯正在拆蛛茧。”
奥斯克侧了侧身,方便少女看到脑虫。刚砸开丝茧的沙肯突然“嗯?”了一声,他避开涌出的黏液,开口道:“他受伤了。”
昏迷的脑虫情况显然不太好,腹部被不知什么东西刺穿,伤口已不再流血,皮肉呈现出腐败的灰白色。
沙特莉雅弯腰检查了伤口:“是毒,你们遇到了什么?”
奥丽赫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那群孩子们呢?”
“在这里。”
奥雷乌斯走了过去,孩子们的茧就在两个血脉者旁边,很好寻找。奥丽赫的目光从茧堆上一扫而过,视线愈发冰冷:“少了一个。”
这句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一愣,金发女孩面色阴沉地重复:“少了一个。我们带走了九个孩子,这里只有八个。”
“在离开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虫群。它们有备而来,杀死了我的几个分体。我们撤退的过程中,那个孩子刺伤了兰博,并操控幻影蜘蛛抓住了我们,随后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但她不在这里。”
寂静笼罩了地穴,只有沙特莉雅处理伤口的细碎响声。不知何时,原本正在地清理虫尸的藤枝停滞在原地,厚重藤条下重新露出被血液染成深色的地面。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所有人心头,沙肯回忆了一阵。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就是八个,没有其他人。”
“现在有两种可能。”奥斯克表情凝重。“第一种,那个女孩已经逃跑了,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可能,虽然会留下一定后患。”
“第二种,她还在这里,起码还在镇上。”
那么她会去哪里?
一个念头同时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只是这个可能性太过可怕,以至于没人胆敢深思。如果虫群真的预测到了奥丽赫等人的突围,就证明它们提前得知了情报,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已沦为虫群的爪牙。
但假设她是虫群的爪牙,将她交给救援小队的沙肯呢?
如果他只是没有发现对方的身份,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他先前就已知道对方的身份...
一股凉意顺着脊背上爬,奥斯克开口:“沙特莉雅,你能肯定阿美拉的污染程度吗?”
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我们来之前,阿美拉的异变还算稳定。他吸收了大量的意识,借由同调来共同承担污染。只要不遇到特殊的刺激,应当——”
少女的话语骤然卡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发白:“我好像知道那个孩子要去做什么了。”
“人承担污染的阈值是有上限的。阿美拉吸收了原先部分镇民的意识来共同分担污染,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整体。能够自愿被吸容的镇民自然是希望男爵能够使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这里。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阿美拉出于某种理由,伤害了本应该拯救的孩子...”
“那些意识,会不会疯狂?”
“他们会迫使阿美拉失去理智,彻底异化变成肆虐一切的怪物。”
奥斯克听得有些僵硬:“可她完全能在我们来之前就这么做,阿美拉对她毫无防备。没理由必须等我们来。”
“怎么没有。”
红发青年忽然打断了他,他的脸色因为失血十分苍白,语气低沉:“你不觉得幻影蜘蛛的数量太多了吗?”
“兰博先前没有提及附近有大规模的失踪案,这群蜘蛛的转化来源顶多是这个村庄的人类。但这里才多少人?它们和克洛斯领地里突然出现的狼群很像。”
同样阅读了相关情报的沙肯眯起眼睛,吐出最后的总结:“是黑雾信徒。这里或许是一个诱饵…一个针对救援队的陷阱。无论谁来结果都一样,只不过刚好来的是我们。”
线索就像是一个圆环,边角在蛛丝马迹中重合。纵使一切都只建立在推断上,仍令人感到心惊。
在各方拼凑中,血脉者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紧张交流没能持续多久,仿佛回应他们的想法。原本凝滞在地穴中的藤枝微微颤抖,由其中一枝开始,好似传播的瘟疫,所有藤枝都开始蜕变出黏腻湿润的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