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阳别山?”
祝卿若点头,“是,我要你的阳别山。”
她已经确认过了,阳别山是一座盐矿山,外层的山体是岩石,徐家寨后的山谷之下,就是盐矿。
所以阳别山才会种不出粮食,山路上也都是些槐柳等耐碱的树木,只有蓬草能生长在徐家寨。
如今没人知道盐矿的存在,她拿下阳别山,这盐矿就独属于她一个人。
若是有了这片盐矿,她手下的钱财就会翻上数倍,虽然她觉得自己不缺钱,但打天下最需要的就是钱,她要累积更多钱财,才有养兵的资本。
徐梧虽然不知道祝卿若为什么要阳别山,但他知道,阳别山肯定有她想要的东西,利益丰厚到令她都为之动容,肯定绝对不是他能想象的。
可就算知道阳别山有宝藏,徐梧也没有办法拒绝祝卿若的交易。
他在阳别山十年都没有发现宝藏,她来了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找到了,说明这宝藏跟他没有缘分。
而且他没有靠山没有势力,就算有宝藏,也不过是小儿抱金,到时候恐怕惹来旁人的觊觎,死得更快。
而她不一样,她有兵有谋,能将这个宝藏保护得很好,不会遭别人惦记。
况且,她明明可以像杀了武崤山的山匪一样,以抢劫为由直接杀了他们,却还给他们机会,以金银交易,换他们赎罪的机会。
徐梧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她。
所以他答应了祝卿若,“好,我答应你。”
祝卿若对他微微颔首,“明日我就派人去取金银,大概三日便能到阳别山,希望到时候你能带着这些金银亲自去赔罪。”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徐梧只能看见她沾着血迹的衣袂,随着她的步伐在空中翻飞,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在她离开之前叫住了她。
“文麟!”
祝卿若停下了脚步,回眸看向他,眼底有些疑问。
徐梧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他记忆里的傻气天真,只有他永远也看不破的温润与平和。
他的气忽然就散了,他要问什么呢?她是高高在上的主上,有武功高强的卫兵,有旁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财。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寨主,还肩负着徐家寨所有人的性命。
他们俩只不过是偶然的交汇,银货两讫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徐梧对她笑了一下,笑容中有难以察觉的苦涩,垂下眼眸,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确定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
祝卿若沉默了一瞬,最后抬眸告诉他:“文麟与徐梧永远是朋友。”
徐梧惊愕抬眸,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他直愣愣地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最后彻底看不见。
老三担心地查看他,“大哥,你没事吧?”
徐梧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身上还是没力气吗?”
老三动了动腿脚,“好像有一些了。”
徐梧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我们先回阳别山吧。”
老三挠挠脑袋,纠结道:“阳别山刚刚不是给文麟了吗?我们还能住吗?如果不能住了,我们还能去哪啊?”
徐梧道:“能捡回一条命就很不错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老三想了想,觉得徐梧的话很有道理,只要他们徐家寨的人还在,他们到哪里都是徐家寨。
徐梧和老三没有停留多久,稍稍恢复力气,就离开了会客厅。
再离开这里前,徐梧最后看了一眼季桐的尸体。
再见,季桐。
下辈子,别再投胎成山匪的儿子了。
徐梧没有再回头,搀着老三,缓缓离开了武崤山。
而祝卿若也在离开武崤山的路上,马车里除了她还有李兆其。
她对李兆其道:“武崤山上的金银我们不动,分成三份,一份给那些姑娘们,她们都是家破人亡,没有去处,有这些金银,可以让她们好过一些。一份分给丹云镇里家中有人遇难的百姓;还有一份,过几日一并给徐梧。”
李兆其咂舌道:“这可是一分都没捞着啊。”
祝卿若神情淡淡,“不义之财,要来做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比在我手上好。”
李兆其对主上的气度无比佩服,这是他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到达的境界?
“对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武崤山上还有不少孩子,我按你说的没有惊扰他们,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办?”
祝卿若沉吟片刻,道:“就留在武崤山吧。”
李兆其道:“你就不怕又养出一窝山匪?”
祝卿若摇头道:“阳别山现在是我的,过些日子就让徐梧带着徐家寨的人搬到武崤山,正好带孩子是他的强项,以后如何,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李兆其有些惊讶,道:“所以那第三份金银,不是买山用的,是给徐梧养孩子用的?”
李兆其无奈道:“这回是真的什么也没捞着。”
祝卿若道:“谁说什么也没捞着?”
李兆其摊手,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