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完,贾六随手拿起桌上的小木棍,敲了下固定在办公桌右上角的木鱼。 真是木鱼,和尚用的那种。 用途相当于按铃。 就是铃声一按,外面的人就知道额驸有召,比打电话好使。 由于没有电铃这种高档货,便以木鱼代替。 便宜实用。 要不然每回贾六有什么事都要扯嗓子朝外面喊一声有人没,怪累的。 “笃!” 轻脆的木鱼声每每都会让贾六心灵得到一次小小的净化。 同时,也会让他的精神没来由的一振,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灵都好像有一次升华。 如同微风吹走一群阿飘似的。 感觉比挂在墙上的佛珠、桃木剑、十字架、镰刀还有效果。 这几件贾六用于安神补胎的法器都是保柱在崇文门外大街上买的,效果不行。 这具木鱼是从泰陵明堂顺来的,也许被大师开过光。 可能也只是心理效果,反正贾六挺享受。 办公室门立时被推开,一名亲兵入内,躬身:“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发出去,” 贾六将信装进信封,写上江宁将军府地址交给亲兵,不忘嘱咐走正常途径。 正常途径就是走大清正规驿道,这样可以省下加急费用。 差不多就是走邮政,不走顺丰的意思。 反正这事不急,没必要多花钱。 国家如今都成这付烂摊子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亲兵出去时,梵伟刚好进来见亲兵手中拿着信封,便问鬼家大人是给谁写信。 贾六说了他表兄嵩椿的事。 梵伟听后眉头微皱:“大人既已决定自称豫亲王之后,何必拉拢这位远在江宁的宗室。” 言下之意没有必要,即便真要把简亲王这个帽子王拿到手,还不如扶持济尔哈朗其他无权无势的闲散子孙,而不是拉一个手握重兵还是朝堂老油条的江宁将军入局。 古代那些权臣立皇帝,哪个不是挑小孩子立? 一个道理。 “我没拉拢他啊,” 贾六一边看四川李会长的信,一边随口道:“我就是问问我兄弟想不想竞争简亲王,要是想的话就给他提个名,至于准不准是老富和安亲王的事,跟我没关系。” “噢。” 梵伟点了点头,鬼家大人这是给富中堂添堵使绊子。 富中堂要同意鬼家大人表兄当简亲王,再有一个安亲王表大爷,豫亲王大舅子,以及花不知落谁家的睿亲王、英亲王,帽子王大会鬼家大人的亲戚就占了多数。 理论上可以绕过朝廷直接决定大清皇帝人选了。 国初那会,帽子王就是选帝侯。 真要恢复这局面,富中堂这个领班军机就是个陪衬。 除非他豁出去造大清的反,把满洲帽子王一锅端了。 富中堂要是不同意,无疑就得罪了于宗室颇有威望,并且是长江下游一霸的江宁将军,想必以后在南方说话不太好使。 别的不说,江宁将军要是对朝廷不满,故意使点绊子,江南的钱粮北运都得出问题。 漕运,可是大清的命脉。 反正富中堂答应不答应,这事都够他难受的。 “张大王的宝藏弄出来了,还不老少,你看看。” 贾六将李会长的信拿给梵伟看。 李会长这封是报喜的信。 说自五月开始启动八大王宝藏打捞工程后,陆续已从江底取出十万余件各式宝物,其中以金银器物及金银锭为主,全部融化的话可得等价银三四百万两之巨。 不过更有价值的是那些大西政权的金银册页,及官员的各式印玺,西王赏功钱,其它各种大西政权的文物若干,这些东西光是堆放就用了两个仓库。 最大的收获是捞出了一枚张献忠的金印,李会长请专家看出,推断可能就是张献忠在成都登基称帝的大西皇帝玉玺。 价值连城。 由于这些东西具有“文物”价值,如果拿到古玩市场发售,价值比融掉要翻若干倍,故而李会长意思是不融化,直接通过各种渠道发售。 贾六认可这个意见,并提出张献忠宝藏收入一半要用于四川银行本金,从而让四川银行的业务得到更好的发展。 余下部分做为共进会掌握的旗汉军队特别饷开支,以及共进会各地分会运作资金。 包括但不限于招待费、介绍费、进步费、抚恤费、特别费、家属费等。 就是必须将四川旗汉军队牢牢控制在手中。 “以前听老辈人说起这事,没想那八大王真有宝藏沉在江中,还这么多...” 梵伟肯定吃惊不小,贾六一点也不意外。 明末各种官方非官方的记载都表明张献忠于岷江遭到明军袭击,致使从湖北楚王府,成都蜀王府,以及攻掠明朝府州藩库抢来的大量财宝沉入江中,数目惊人。 前世考古队员也的确开启了这个宝藏的打捞工程,所获甚巨,且还是基于宝藏在几百年间不断流失,不断被盗走的基础上。 如今距张献忠抗清身亡不过百年,留存江底的宝藏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