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囊,一下就被男人吞了下去。
“快走!宿主先生!松田阵平快到了!人已经到四楼了!”
清原晟凛闻言,利落地松开手,再看了一眼炸.弹犯,转身就往电梯里跑。
嗯,灌水的技巧很不错,没有洒出来。外表看不出被迫害的痕迹。
“如果不是你出了狱还要……”清原晟凛垂眸沉默,有点唾弃自己。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松田阵平跑进花园,没在栏杆边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找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倒地不醒的男人。
松田阵平记得这张脸,他之前还在查Kiyo的卷宗的时候看到过。四年前是他和班长亲手把人抓进监狱的。
——可现在人已经死了。死之前还带走了千代。
是杰弗里干的吗?不知道。
理论上是行不通的。但,是他看花眼了吗?他觉得不是。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最后拨通了电话,喊同事过来把现场确认一下,顺便收个尸。
……
当天下午,两点过三分。
炸.弹顺利拆除了,人也……勉强算是抓到了,这个案件落下了帷幕。不能算圆满,因为他们失去了一名同事,一个朋友。
——但,总还是落幕了。
不过松田阵平一直对法医的检查结果耿耿于怀——因为检查结果显示,犯人是自然死亡——可是这无论从哪里想都很不合理吧。
他想找出其它可能的理由,但结果白纸黑字地摆在那,却又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其他人谅解他的不甘心,但也只能劝他说,现在还有很多或失踪或死亡的罪犯等着他们去追查,没时间纠结于这件无所谓的事。
……
今天是十一月二号。千代瞬辉殉职的第一天。
警视厅原本想联系千代瞬辉的家人过来认领遗物——因为最重要的遗体已经被炸得粉碎了,结果翻了半天遗留下来的信件以及在警校时期录下的个人信息,却是一无所获——只有一些标价一万日元的救助信——虽然按理来说是要处罚的,可人都没了,还惩罚什么呢。
总而言之,他们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为千代家属的人。一个都没有。电话是空号,家里是单人住房,连邻居也说,千代刚搬过来不久,从来没见过千代和家人有过联系。
“这家伙……果然是满嘴谎言啊。”松田阵平低头翻着信件。
清原晟凛的工位——不,应该说,杰弗里和野野村阳太共同的工位,其实比较凌乱。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信件和文件,桌角还滚落了好几支笔,还有就是一个保温杯。
清理起来说难不难,说简单也没多简单。主要是那一大摞文件整理得让人头疼。
“从一见面的时候就是,说什么爆处组太危险、要想活得好就要一切以自己为重,可全部都是假的。”松田阵平把保温杯挪开,腾出一小片地方。
“那小阵平觉得,小千代最后说的话,也是假的吗?”萩原研二蹲坐在一边,同样翻着信件。
他们两个自告奋勇在下班后来整理遗物——作为千代瞬辉为数不多相熟的人,最合适不过。而且他们今天也不需要值夜班。
“你说那个啊。Hagi,我倒觉得是真的。”松田阵平从兜里翻出一根烟,放嘴里叼着,然后又拿过另一本册子。
“重要的家人和朋友……”一向理解力满分的萩原警官此时也拿不准了。他们,到底算不算得上呢。
“喂喂,Hagi,别对自己没信心。这可不像你。你不是一向自负于自己的交际能力吗。”
“嗯,说的是。”萩原研二把手里分类好的文件放到纸箱的右侧,“所以,过几天的葬礼,要叫小杰福吧。”
“话题怎么……”松田手一顿,“……当然要叫。毕竟千代那家伙,通讯录里就那么几个名字。”
“佐藤昨天给通讯录里的人都打了电话,代表警视厅打的。不过除了杰弗里,其他都是空号。”松田阵平因为和千代瞬辉在同一部门任职,对这件事倒比研二清楚很多。
“是吗。”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果然,小阵平,还是很难释怀啊。虽然是因公殉职。”
“明天去他墓上臭骂一顿吧,顺便跟他讲一声犯人抓到了。反正也没别的法子。”松田阵平狠抽一口烟。
“小阵平你还在想那件事?”
“……当然,Hagi。不论怎么样想,都像一根刺狠狠地刺在喉咙里,让人梗的难受。”
“无论是小杰福背叛小千代,还是小杰福为小千代报仇而杀了人,都让人无法接受。最好的情况就是小杰福仅仅是路过。”
“但那也太过巧合,对吧,Hagi,你也这么想的。”
“确实啊……不过,”萩原研二也点燃一根烟,“其实前两种情况也很不合理。比如背叛的动机,又比如自然死亡的尸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