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
“焦糖布丁就可以了。”虽然说实话,他刚才那一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的“巧克力熔岩蛋糕黑森林慕斯蛋糕蜂蜜起司”之类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么别具特色的菜单,很难不加重研二他们的怀疑。
“好的,那今天就先走了,期待下次见面。”萩原研二甚至给他比了个wrink。
送走萩原研二,清原晟凛抬手看了看表,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拨了个内线。
“今天下午我不在会社,能处理的问题就和大家一起都处理了吧。不能处理的按老规矩,留到晚上。”清原晟凛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换了身衣服就从公司的后门悄咪咪溜走了,还特意留意了周围是否有探头探脑的人。
清原晟凛压了压脑袋上的棒球帽,再理了理脖子上的长围巾,打了个车就直冲目的地。
某家居酒屋。
清原晟凛推门而入的时候还很感慨——毕竟这是他们毕业那晚喝过酒的居酒屋。
他沉默地朝柜台边的一个位置走过去。那里已经坐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身影了。对方的桌上放着一杯啤酒,还有几碟小菜。
“……”清原晟凛依旧一言不发,缄默地在松田阵平旁边坐下。
“老板,给他也来一杯。”一阵沉默后,松田阵平蓦地出声。
“好嘞!”老板在柜台里应得爽快。
“我不喝酒。”清原晟凛硬邦邦地回答。
“来这里不喝酒还是太奇怪了吧。而且……”松田阵平晃了晃酒杯,“也算庆祝你平安回来。”
“平安?……总之,还是谢谢。”
“总之什么?不能好好把话说完吗。”
“我不喜欢。”
“啧。一句话只说一半还真是令人难受,也亏你干得出来。”
“抱歉。”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演好浅野枫这个角色,所以干脆就选定了“沉默寡言”的个性。
“算了算了。”松田阵平没有喝酒还要抽烟的坏习惯,所以只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长舒一口气。
“心情不好?”
“没有。”松田阵平一口否决,总算把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给取下来,放到桌上。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们真相。三年未免太久了吧。有点等不及了啊。”他哼笑一声。
“只有不到一年了。”清原晟凛回想起在美国待的时间——压抑、沉闷、失去自我。两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如果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说不定会让几个混蛋失望吧。
“所以,难道就不能提前公布一下答案吗?浅野先生?”松田阵平玩味儿地看了他一眼。
“松田,你喝多了。”清原晟凛皱眉,企图把对方桌子上的酒拿开。这都喝第三杯了吧。就阵平那酒量,最多再喝一杯就顶不住了。
“主动权都在你的手里,真是令人不爽。”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倒也没阻止清原晟凛伸过来的手。
清原晟凛没有答话。他决计不能现在就告诉他们。这不是心软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不到一年,还有两道大关没卡过去。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我们会抓住你的尾巴的,浅野。既然你不告诉我,那就让我自己来。”
“醉了就回去。”
“心虚了?”
“怎么会,我等着。我期待你们抓到我尾巴的那一天。”清原晟凛笑了。
松田阵平半趴在桌子上,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飞速伸手,一把扯下了清原晟凛的帽子——顺带还扯散了他的围巾。
围巾半掉不掉的挂在脖子上。黑色的半长发,一张非常清秀的脸,以及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没有任何一点熟悉的地方。
清原晟凛颇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做什么?”
“……抱歉。”松田阵平又给他把帽子戴回去。
“没事。饱了就回去。”清原晟凛换了个说法。醉的人总是会说自己没醉的。
“这才刚开始啊。”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又恢复了之前稍微有点冷酷的样子,“说好了请你吃饭,这酒也没喝,饭也没吃,怎么可以就走了。”
“……”清原晟凛只好坐着,如坐针毡般吃完了一顿同期请的饭——说实话,如果不提阵平心里暗搓搓打算的事儿,他还是觉得吃得挺爽的。毕竟这里的饭菜还挺合他胃口。
而且他也很久没和他们一起聚聚了。虽然这次只是一场“鸿门宴”,不过他想他一定能吃上最后的“庆功宴”吧。
松田阵平喝了不少啤酒,摇摇晃晃地走了。但清原晟凛眼尖地看见门外班长“路过”的身影。
“我先走了,浅野。咱们比比看吧,看谁能最先取得胜利的锦旗。”松田阵平挥挥手,给他留下一个离开的背影。
清原晟凛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