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伸手挡住表弟:“喝你的燕窝!”
卫青:“他走了。”
“筹钱去了?”一小碗燕窝太子三四口就喝完了。小太子把碗递给宫女,宦官递来水,小太子漱漱口,请四人坐下。
卫青感慨:“四十万钱啊。不是四十贯钱。”
赵破奴不曾听说过公孙贺鱼肉乡民:“他哪来这么多钱?”
卫青微微摇头:“他应当没有。所以据儿才说他筹钱去了。”
“卖房卖地?”吴蛮子问。
小太子:“他家置办的宅子在表兄名下。他只能卖收藏和地。家徒四壁也活该。舅舅可知敬声前些日子大闹公孙大宅?”
卫青不知,霍去病也不知道,叫他快说。
小太子大概说一下。四人却听得目瞪口呆。小太子容他们消化消化又说:“表兄趁机把胆敢诽谤主人家以及贪财的奴仆卖了,你们猜最后还剩多少人?”
霍去病瞪他。小太子忙说:“还剩三成。”
吴蛮子出身低微,以前甚至没有接触过奴仆成群的贵人。“奴大欺主”这种事他听说过,以为极少,一家三五个也就罢了。闻言,他很是震惊:“七成?”
小太子点头:“若非公孙家太能糟蹋,至于把奴仆养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卫青感到不可思议:“公孙贺平日里公务繁忙不清楚家中情况情有可原。大姊瞎了吗?公孙贺巧立名目弄的钱不是钱?”
霍去病凉凉道:“不是他拼死拼活得来的,确实不心疼。”
小太子好笑:“表兄这样说可就冤枉姨母了。公孙家老太太还活着,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凭表兄早年被惯得无法无天,也该知道她是个老糊涂。”顿了顿,“公孙家情况跟张汤家差不多,都是家有老母亲,老母亲跟儿子住。看看张汤的儿子,再看看公孙家的那些小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赵破奴听到这话忍不住说:“刚才那些人当中好像没有御史大夫?”
小太子:“张汤长子张贺如今为我做事。看其衣着,张汤家的存钱可能还没有公孙家零头多。”
霍去病以前跟曹襄和赵破奴等人出去玩耍,民间说张汤什么的都有,唯独没人骂他贪赃枉法。汲黯骂张汤弄权,审案断案不依照律法,而是根据圣意,也没说过他收受贿赂颠倒是非。
吴蛮子问:“咱们问心无愧,所以不必学他收藏白鹿皮币?”
小太子反问:“你有钱吗?用父皇给阿姊的妆奁?父皇不会夸你懂事,反而得骂你净添乱。”
吴蛮子惊得不敢信,太子不是一向懂事乖巧贴心吗?怎么这般伶牙俐齿。
霍去病:“你不要看他长得好看就觉着心是好的。其实黑着呢。”
赵破奴想起什么,喷笑出声。
霍去病瞪他。
吴蛮子糊涂了。
赵破奴:“回头告诉你。太子,既然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吴蛮子下意识看对面两人。卫青抬抬手,吴蛮子随赵破奴告退。卫青等二人走远才问:“国库不是今年才缺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陛下突然令人挑世家子弟的错,查贪官污吏,是不是因为‘夜探博望苑’?”
此事霍去病也知道。
前些日子刘彻令霍去病前往上林苑挑二十四名期门侍卫,六人一队,轮流住进博望苑。霍去病问他博望苑出什么事了,刘彻非但没有隐瞒,连秦岭发生的事也一并告诉他。
霍去病难以置信,陛下那么疼太子,小太子是皇家的独苗苗,竟然还能掀起波澜。霍去病出了宣室殿就去大将军府把此事告诉他舅。
小太子点头:“我最初以为宗亲干的。后来仔细想想我还这么小,他们没有必要如此着急。何况上林苑更好进。父皇怀疑恨他的世家一箭三雕。若能成功,一可以弄到胡麻和做纸的方子,二可以吓唬吓唬我,三可以推到藩王身上,挑起父皇的怒火。”
霍去病:“前两条我可以理解。最后一条战火纷飞对他们有何好处?”
“他有脑子有理智敢夜闯博望苑?”小太子摇头,“表兄,不能把他们当成寻常人。”看向舅舅,“城中至今还有很多人认为他们就是缺个机会,不然也能一战封侯,甚至成为大将军。你不觉着可笑吗?”
听到这些霍去病不禁点头,他至今无法理解,有些人怎会固执地认为他们上他们也行。
小太子又说:“如他们所愿,父皇很愤怒,只可惜怒火没有冲向藩王而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那日之举。”
刘据猜错了,不是藩王所为。刘彻猜对了,确实是世家干的。两拨人,一拨不敢公然挑衅皇帝,又眼红公孙敬声和昭平君的生意,不敢派人前往上林苑,盖因他们很清楚上林苑有许多精兵,所以令人前往秦岭。另一波认为不必如此,博望苑没有驻兵,找几个身手好的如入无人之境。
刘彻没有因为公孙贺等人收藏皮币就此停止查作奸犯科之辈。
三月中旬,廷尉府依然进进出出门庭若市,城中世家子弟人人自危,长安令还在继续抓人。皇帝严查贪官的消息传遍天下,各地贪官纷纷上缴家产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