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甚好!
如此一来藩王派来长安的细作也无可遁形。
刘彻认为当推广至各郡国。
作奸犯科之人也不敢肆意逃窜。
思及此,刘彻真想谢谢夜探博望苑的小人。
“春望,令人宣丞相!”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不愧是朕的儿子。”
小太子故意问:“父皇又不担心孩儿脑袋里全是浆糊了?”
“你可以走了。”刘彻板起脸下逐客令。
小太子摇头晃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父皇还嫌孩儿不懂事。”
“站住!”刘彻高声道。
小太子拔腿就跑。
刘彻气得起身。
春望劝道:“陛下,黎民百姓会不会认为您朝令夕改?”
“不会。据儿不是替朕找好理由了吗?有人埋怨自然有人替朕辩解。纵然他们笃定朕朝令夕改也只敢私下里抱怨。”刘彻令春望带人把近半年的奏章搬出来。
春望带着宦官把一箱箱奏章搬出来,刘彻令今日当值的郎官进来帮他找奏禀贪官污吏的奏章。
昭平君给霍光使个眼色,霍光微微摇头,陛下想一出是一出,他也不知道陛下又想干嘛。
昭平君本可趁着母亲去世守孝三年,而隆虑公主去世前逼儿子发誓年后就回宫里当差——端的怕儿子闲着无聊惹事生非。隆虑公主又担心死后儿子把她的叮嘱抛之脑后,平阳公主去探望她的时候她求平阳公主帮她提醒儿子。
正月初一,昭平君随祖母进宫给太后请安,平阳公主趁机提醒他,不要忘了他母亲的叮嘱。
若是以往被人来回这样提醒,昭平君会觉着很烦。如今他母亲不在了,昭平君难得听长辈的话,正月初七他跟公孙敬声前后脚从家里出来。公孙敬声去少府,他去宣室殿。
昭平君悄悄移到霍光跟前,低声问:“这些奏章原是留中不发,突然找出来,难道陛下是想……?”
霍光谨慎:“慎言。”
昭平君轻轻撇一下嘴,冠军侯的这个弟弟好生无趣。
由于留中不发的奏章不是很多,刘彻又只要跟贪污受贿有关的,所以等丞相过来他们已经挑的七七八八。
丞相李蔡心生好奇,禁不住多看一眼,刘彻轻咳一声,李蔡慌忙低下头听候吩咐。
刘彻依然没提小太子,只说有人上书为在京师求学的士子求情,他想到临时户籍。李蔡认为这个主意可行,可是该如何证明其身份呢。
刘彻沉吟片刻:“临时户籍称为白籍。此事交给京兆尹。令京兆尹拨出两间房子专办此事。”
丞相李蔡:“仅限长安?”
“不,各郡县也一样。你即刻去找京兆尹。如有疏漏或其他问题速来禀报。”
丞相立刻退下。但他还是没忍住看一下郎官们挑的奏章。不经意间瞥到他的名,他脚步慌乱一下,差点被自己绊倒。
昭平君忙提醒
:“丞相小心。”
“年龄大了。”头发花白年近七旬的丞相这样说,没有任何人怀疑他胡扯。刘彻令昭平君送他一段。
丞相李蔡撑着昭平君的手臂下台阶时叹了口气:“越老越不中用。今日日头不错,陛下令公子把奏章拿出来晾晒?”
昭平君有口无心:“陛下令我等查跟贪官污吏有关的奏报。也不知道陛下又想干嘛。我怀疑舅舅自己忙也见不得我等闲着。”
“公子慎言。”李蔡忙说。
昭平君:“多谢丞相提醒。您老慢点。”
随丞相前来的长史在宣室殿外候着,见李蔡下来赶忙迎上去,扶着他走到马车停靠处。
李蔡甫一上车就问长史:“我家人是不是占了先帝陵附近的一块地?”
长史点头:“确有其事。但离先帝——”
“你即刻回府带人把那块地——尽量拾掇的跟以前一样。”
长史禁不住犯难,风过留痕。用了多年的地哪还能恢复原样。
“陛下急着找您就是为这事?”
丞相微微摇头:“但愿我猜错了。以防万一。莫要再问!速去!”
长史到宫门外就同他分开。
刘彻拿出郎官们翻出的奏章,冲春望招招手,在纸上写下四个字——从尊到卑。
春望应一声诺,随手一翻惊得微微张口。刘彻见状接过去,所奏之事正是丞相李蔡私占先帝陵前空地。
这份奏表刘彻以前看过,其实是陵前路旁的一块空地。这种小把戏刘彻见多了,十有八/九丞相得罪了什么人,实在找不到他的罪证,只能鸡蛋里挑骨头。
此事刘彻可追究也可以不追究。端看他心情如何。近日刘彻心情很不好,只因夜探博望苑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知从何查起。
刘彻:“宣廷尉核实此事。”
春望令小黄门宣廷尉。
廷尉认为天子要办丞相,亲自带人前往先帝陵。他们到奏章上说的地方,果然那块空地被占。
李蔡此时还在京兆尹府衙,帮京兆尹落实临时户籍相关事宜。李蔡总觉着心神不宁,可他仔细想想违法犯禁之事只有那一件,他又交代下去了,便认为他年龄越大越多疑。
翌日休沐,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