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太子皱了皱小眉头:“可是病病说主将是舅舅啊。” 刘彻失笑:“你舅是军主将,大将军。大军出关后会分几路合围匈奴。他们是领兵的将军。父皇这样说据儿能听懂吗?” 小太子懂了:“一二四,十几人啊。兵分十几路啊?” 刘彻闻言又想笑:“朕会从中挑出六人。” 刘据当然知道不可能兵分十几路。 谁叫他年幼无知只能这样问呢。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捂着小嘴小声说:“父皇,不要用他。” “为何?”刘彻好奇儿子为何突然这样讲。 霍去病和赵破奴来找他一定是临时起意。霍去病去找儿子应该也不在他计划着中。儿子来找他就算是早就计划好的,可宣召公孙敖和公孙贺一众是他早上才决定的。除了通知诸人的宦官,只有春望知道。春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何况儿子明显不认识李广。 小太子摇头:“我不喜欢他。” 刘彻顿时想笑:“据儿,朝廷选才不能仅凭喜好。” “我知道啊。” 刘彻挑眉:“你知道?” 小太子点头:“主父偃好讨厌。韩韩说主父偃有才,提出‘推恩令’,帮父皇解决内忧。很多人不愿意去西北,主父偃愿意去。” 刘彻确定儿子真懂:“你还不喜欢谁?” 小孩仔细看看,苏建身上的白雾比以前淡了,但还没到灰蒙蒙的地步。反而他身后那人像白雾蒙了一层灰纱:“苏建身后那个。” “那是赵信。”刘彻不希望众人听见,压低声音,“你见过他。忘了?” 小太子想起来了,在舅舅帐中。小太子之所以没认出他,盖因赵信一直低着头,他看不清全貌。 “你也不喜欢他?” 小太子摇了摇头,一脸苦恼:“我不知道。” 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不着急。还有吗?” 小太子挨个看一下,身上的晦气都不如他俩明显,“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朕跟他们聊聊?” 小太子点点小脑袋,任由春望牵着他回太子宫。 刘彻不信儿子会面相,也不担心儿子被人当枪使。小孩身边时刻都有人,除了他的几个表兄以及自家人,无人能跟儿子独处。真有人哄儿子,韩子仁等人不可能替对方隐瞒,除非他们想死。 既然都不是,儿子跟俩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说。 刘彻很喜欢卜卦问神灵。恰好宫里还有几位擅堪舆占卜的术士——小太子的博望苑很大,牲口圈虽然建好了,寝室庖厨等房屋还在修建,需要术士时常过去看着,以免不懂事的匠人建错了。 刘彻一边令黄门宣术士,一边叫人准备笔墨,令所有人把生辰八字写下来,不必写自己的名,再就此次出兵写个字。春望把竹简收上来,刘彻就令众人先回去。 一众人走下宣室,李广满含怒气地说:“陛下简直胡闹!” 由于术士还没到宣室,公孙敖不敢轻易断言,就问公孙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刘彻还是太子的时候公孙贺就在他身边。然而公孙贺从未懂过他:“难不成靠占卜选出此次出征将领?” 苏建点头:“像。” 匈奴部落有重大决定的时候也喜欢问苍天。以前匈奴小王,如今大汉翕侯赵信可以理解:“一年两次出兵匈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陛下应当谨慎些。” 李广:“占卜结果对你不利呢?” 赵信的呼吸停顿。 公孙贺见其面色不渝,笑着打圆场:“那也是他这次运气不好。还有下次。大将军今年才二十九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也有可能是我。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此言一出,不少人侧目,娶了皇后和大将军的长姊,运气还不好呢。 公孙敖:“也有可能是我。” 赵信一见大将军的姊夫和好友一起安慰他,心里舒服多了,懒得同不会说话的人计较:“听说陛下准备兵分六路。这里十几人,就算我不幸落选也有人作伴。” 众人互相看看,可不是吗。 赵信之所以知道兵分六路,盖因刘彻和卫青没有想过隐瞒——匈奴居无定所,就算细作知道夏季牧场在哪儿,此时也没法跟匈奴通风报信——迁移途中匈奴部落之间门也不清楚彼此在哪里。 如果能及时互通,去年匈奴右贤王部也不至于差点全军覆没。 卫青部赶着千万头牲畜慢慢移动,匈奴也没能杀个回马枪。 位术士到宣室,刘彻挑出六个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