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伉儿,还记得姑母吗?”卫子夫面上笑着冲大侄儿伸出手。 卫伉记得,但他不敢靠近。其母微微点头,小孩腼腆地笑笑走过去:“姑母。” “乖啊。”卫子夫抱起他,小孩一动不动,不像她儿子,越大越不可爱,“这么冷的天怎么把不疑带来了?” 卫青夫人解释,自出生到现在皇后还没见过他。难得卫不疑今日不哭,带他来给皇后请安。 卫子夫无奈地笑笑:“就你多礼。” “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卫青夫人拿出儿子贴身佩戴的玉佩。别看卫不疑人小,心里什么都知道,一看小老虎没了,瘪嘴就哭。 卫青夫人慌忙放回去。 卫子夫明白了:“据儿送的?” “皇后知道?”卫青夫人禁不住为她的谨慎感到羞愧。 卫子夫微微摇头:“那孩子越大越不许人管他的事。我和陛下不问,他也不说。等我们知道了问他怎么把那个给谁谁谁,怎么不告诉父皇和母后。你猜他怎么说?父皇母后没问啊。我说问你你就说了。他点点头,还说,是啊。陛下说他故意的,我觉着也是。你说气不气人?” “所以您不知道?” 卫子夫有点体寒,年少时日子辛苦,大冬天也得做活落下的病根。秋分那日天一转凉她就把小凤凰拿出来。卫子夫轻轻拿出玉佩递给她,“据儿去年送我的。” “去年?”卫青夫人诧异,“不是一起买的?” 卫子夫摇头,好东西怎么可能跟大萝卜一样一买买一筐。随即她又解释那次据儿只得个。陛下的是个龙崽子,儿子戴个小麒麟。 卫青夫人听出来了,公主没有。卫青夫人又想拿下来还给皇后。卫子夫可不想看到小侄儿水淹椒房殿:“叫不疑戴着吧。应该只有这一个。个女儿一枚玉佩怎么分?给不疑戴的话,以后她仨知道了也不会埋怨我或者据儿偏心。” 卫青夫人懂了。 难怪小太子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儿子。 卫不疑最小,也最爱哭,难得能让他安静下来,纵然有人体寒也不好跟他争。 卫子夫问大侄子喜不喜欢。 小孩很是乖巧地说:“弟弟喜欢。” 卫子夫好笑:“改日叫太子表兄也给伉儿寻一枚小老虎。” 小孩很是高兴,又不好意思,使劲抿着嘴笑。 卫子夫见状心生羡慕,人家的儿子怎么那么乖啊。 嘴巴还不欠。 嘴欠小太子又睡着了。 石庆担心太子殿下把以前学的忘了,决定把以前学的复习一遍再教新知识。 刘据没意见,他以为石庆是把他的名“刘据”二字或别的字写出来,让他念一遍,确定他还记得。 太傅石庆哪敢叫太子回答他的问题——自己干巴巴讲一遍。 刘据一直很容易入睡,他懒得听,脑袋放空,还没到一炷香就睡着了。 石庆这次没被吓傻,而是低头打量自己,自我反省,他授课这么无趣吗。 “太傅,怎么不讲了?” 小太子上课,韩子仁、吴琢等人就闲下来。以防太子找他们,几人就在正殿廊檐下坐着。听到偏房静下来,几人过来,朝室内一看,脱口而出:“殿下又睡着了?” 石庆苦笑:“我大概不适合当老师。” 韩子仁慌了,朝中百官可没几个省油的灯。换成别人太子宫还有消停的时候吗 “您且不可妄自菲薄。能让陛下和太子殿下满意的太傅,满朝仅你一人。” 石庆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孩:“这还满意呢?” 韩子仁点头:“太子不满意的话,除非陛下陪读,否则早跑出去玩了。” 石庆看着小小的太子问:“殿下不怕陛下训他?” 也得陛下舍得才行。韩子仁心里这样想,嘴上说:“太子年幼,无知无畏啊。” 石庆赞同,他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敢爬城墙,也不怕摔成一滩烂泥。 “那先这样?”石庆拿不定主意。 韩子仁抱起小孩:“上午先这样。殿下醒来我陪他下棋踢球。” 石庆看一下他写的字,“这些?” “不是学过了吗?”吴琢问。 石庆:“我怕殿下忘了。” 吴琢头疼,这一刻无比理解陛下的无奈:“太傅,陛下说过,殿下聪慧过人。” “所以不用复习?” 吴琢一脸沉重地点点头。 石庆讷讷道:“哪是聪慧过人。分明是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