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沉吟片刻:“大军尚未出长安,你有此心,朕可以给你一道手谕。卫青三万骑兵乃是此次主力,多一个不能多,少一个不能少,你到大行李息帐下?” “大行李息听长平侯调遣?” 刘彻不好说太多:“他得配合卫青行军。” “臣愿往!” 刘彻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小太子起身,刘彻为其写一道手谕,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送雷被出去,令两个小黄门去马厩挑一匹骏马,以及为其准备干粮。 春望盯着雷被沿着行军路线一路往北就回来禀报,雷被此行没有想过回淮南,他连盔甲都带来了,和他的宝剑以及马一起放在宫外,守门的禁卫帮他看着的。 只是雷被的马又累又瘦,不能再长途跋涉。 刘彻:“也不知道朕的这个决定对不对。” 春望认为雷被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到了战场上会是一名勇将。 刘彻问儿子:“你说父皇做得对不对?” “对!”小孩大声说。 刘彻心里认为儿子不懂,面上很配合:“哪儿对了?” “刘陵坏,他不坏。” 小孩的道理很简单,刘彻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雷被来得匆忙去得匆忙,没有机会在宫里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他追上大军也没有机会使坏,刘彻并没有叫他当火头军。此战主要靠卫青,雷被也知道,他杀了李息也不会令军心大乱。 想到这些,再结合儿子的话,刘彻对春望道:“他也许真会成为一名勇将。” 春望:“但他跟匈奴人不一样。匈奴长相跟咱们不同,很难逃出关。” 刘彻颔首,淮南王不死,他不会重用雷被,也不会叫他近身——跟雷被有仇的是刘迁。雷被一怒之下跑到长安,难免过些日子又想起同淮南王上下和睦的日子。 “父皇,我也打匈奴。”小孩伸出小手,紧握成拳,比划出一个打人的动作。 刘据对自身估量不足,力气大了,身体往前趔趄,刘彻吓得脸色骤变,拉住他的衣裳,“就你这样还打匈奴?先站稳再说!” 春望想笑:“殿下,志向是好的,但得过些年。” 可惜,过些年没有匈奴给你打。 长平侯这个打法,指不定再来三五次就能让匈奴绝迹。 两年一次,算五次,十年后小太子才十五岁啊。 刘彻揪住他的耳朵:“兵书不看,也不学骑马,你拿什么打匈奴?”说着觉着机会不错,“春望,牵马,朕教太子骑马。” 春望张口结舌,怎么又说风就是雨。 “殿下五岁。” 刘彻:“去病像他这么大已经敢自己骑了。” “病病好厉害啊。”小孩惊得微微张开的小嘴没有一丝演技。 刘彻抱着儿子起来:“听说公孙敬声这一年来骑术已经有所精进。我们可以不跟病病比,但不能被公孙敬声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