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有种预感, 拿出来就保不住。 “那副围棋与陛下身份不符。”卫子夫突然记起棋盘五颜六色,顿时不慌了。 陛下厚颜无耻也不好意思用那个棋盘跟百官下棋。 棋盘不用留着看吗。 刘彻笑得像花儿一样:“皇后是不是想多了?朕叫你拿出来朕看看据儿送你的围棋,又不是跟你抢。” 这话鬼都不信! 卫子夫却不得不信。 盖因她了解刘彻, 再不拿出来他真敢搜。 刘彻来得突然,卫子夫没有机会把围棋转移到别处, 刘彻无需大动干戈,在殿内多看几眼就能发现。 卫子夫觉着说出来也是白说, 可她还是想提醒厚颜无耻之人:“围棋是儿子孝敬母亲的。” “子夫,你乃皇后, 这样可不像一国之母。” 卫子夫腹诽,你也不像一国之君。 “在这儿。”卫子夫无奈地跪坐到书案前。 刘彻看过去气笑了:“子夫, 朕以前——”卫子夫从书案下拿出一个四方形木盒,刘彻不敢置信, “就放在这儿?” “妾身常用,不放在身边, 难道束之高阁或藏于柜中?”早知如此就叫他搜了。 刘彻上前夺走。 卫子夫:“您说不要我的。” “朕走了吗?”刘彻瞪她一眼,小肚鸡肠, 小人之心, 亏她还是皇后。 卫子夫噎的想去东宫告状。 刘彻突然不敢看:“什么样的?” “陛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卫子夫伸手作势抢过来, “陛下不看给妾身。” 刘彻不再迟疑,一下打开,蓦地呆住,青、黄、赤、白等颜色, 堪称五彩缤纷,棋子和棋罐很寻常,跟刘彻想象的不一样,他认为很亮, 像抹了一层油,其实不然,反而像蒙了一层纱,看起来意外柔顺。 难怪孩子四岁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陛下看过了?”卫子夫合上盖。 刘彻抬手挡住。 卫子夫心急:“陛下乃大汉天子,是要言而无信吗?” “朕一动未动怎么无信?”刘彻淡淡地扫她一眼,手抚到棋盘上,果不其然,跟毛笔笔杆给他触感一样。 刘彻拿出棋盘放在书案上,又拿棋罐。两个棋罐放在棋盘上,刘彻沉吟片刻,拿起黑色棋罐,抓一把里面的棋子,一样温润:“陪朕下一盘。” 卫子夫愣住。 刘彻:“这样也不行?” “不,妾身想说——” “你想问朕为何不拿走?”刘彻确实不信什么与身份不符,可这花里胡哨的棋盘,他也着实不好搬去宣室。不怪据儿送给皇后。换成他看到这个棋盘第一反应不是皇后也是三个女儿,绝不可能想到送给据儿,“朕堂堂帝王说不要你的还能骗你?” 卫子夫不信,陛下何时替别人考虑过。 早年跟太皇太后明里暗里较量,也不曾想过夹在中间的太后可能左右为难。 “倒是妾身小心眼。” 刘彻颔首:“下次不要这样了。” 卫子夫张了张口,忍了又忍才把嘲讽的话咽回去:“诺。” “下棋。”刘彻搓着手中黑子,“这些黑玉石真不错。” 卫子夫的脸色微变,心提到嗓子眼。 刘彻抬眼瞥到,顿时乐不可支:“看把你给吓得。子夫,你若能老实坦白,朕可以发誓,朕不跟你抢这副围棋。” 卫子夫灵机一动:“陛下不怕妾身告诉据儿?” 刘彻变脸,放下棋子,语重心长:“父母之间的事没必要把孩子牵扯进来。朕是父,你是母,都是他的至亲,据儿知道后只会左右为难。” 这时候知道左右为难了。 卫子夫懒得反驳,何况皇帝有备而来,她也辩不过:“据儿这些日子只送妾身这两样。”看一下棋盘又看一下不远处的笔。 刘彻忽然有一事不明:“据儿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们这些?” “不是跟你学的吗?”卫子夫先前也很纳闷,所以跟长女和心腹分析,韩子仁等人不敢擅自做主,那么一定有什么事促使,或者使得小孩懂得送礼。 刘彻:“你是指朕送给据儿的围棋?” 卫子夫和卫长公主以及宫女韩莲子一致这样认为。 刘彻看着眼前的棋盘,可惜艳了:“皇后,你该如何谢朕?” 卫子夫不想理他:“陛下还下棋吗?” 好像也没人规定好的棋子一定得配好棋盘。刘彻越想越觉着可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