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窗台翻进去。 吴琢等人走正门。 刘据打算偷梁换柱,叫韩子仁出去:“不给你看!” “奴婢不看。”韩子仁不放心,叮嘱公孙敬声,“不许抱着殿下翻窗。否则奴婢告诉——告诉霍公子。” 公孙敬声嘀咕:“就会告状。有能耐你告诉皇后啊。” 皇后又不舍得打外甥。 “韩韩,快出去。”小孩急得大声喊。 韩子仁关上窗:“奴婢这就出去。” 公孙敬声打开木箱,箱子里头还有许多木盒。公孙敬声拿起最上面的木盒:“这里有三个玉佩,给三位公主。”拿一个长条盒,“这是给陛下的笔。舅舅的肯定不能跟陛下的一样。舅舅不喜欢写字吧?” 舅舅又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他乃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军。刘据懒得解释:“给我看看啊。” “看可以,不可以碰。”公孙敬声打开盒子,两个精致的匕首,“只能用来吃烤肉。不要告诉舅舅这是我买的。” 小孩点头:“不说。还有吗?” “我同窗说赵破奴跟表兄住一块,该给他准备一个。”公孙敬声拿起不起眼的木盒,“这里头也是匕首。表兄和舅舅只比他的多了几个宝石。赏不赏他全在你。喜欢吗?喜欢我给你买。你给我的金币太多,我才用一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亲自逛东西市,公孙敬声才知道一块金币能把一条街上的小食吃个遍。结果导致公孙敬声不舍得花钱——他觉着手里有几块金币,仿佛睡在堆满铜钱的屋子里。 刘据知道外面物价,看看公孙敬声买的这些,换成他的金币,蠢表兄没有中饱私囊,也没有被骗。刘据指着放财物的柜子旁:“放那儿。” 公孙敬声好奇柜子里装的什么:“里头放不下了?” 小孩点头:“明天给父皇母后送去。舅舅、病病回家啦。” “一块送去啊。”公孙敬声理解,帮他堆好,“我们出去吧。” 韩子仁等人不可能留刘据一人在室内,所以刘据老老实实随公孙敬声出去。 饭后睡午觉,公孙敬声呼呼大睡,刘据强撑着困意打开柜子,除了赵破奴的匕首,其他东西都被他换下来。饶是如此还剩好几个。刘据拿出两块雪白无事牌,剩下的和换下来的东西都放在不起眼的最底层,用一块金色的布罩上,然后才去睡觉。 翌日清晨,刘据领着他的花斑狗去椒房殿。 椒房殿宦官终于知道怎么应付花花。花花还没靠近殿门就被肉骨头勾的抛弃小主人。 小孩嫌弃:“花花是个贪吃狗!” 花花听不懂人语,能看懂人的脸色。小主人面色不佳,它摇摇尾巴一脸讨好,但是四条腿跟定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 小孩不管他,扶着门框越过去年对他来说很困难的门槛:“母后!” 卫子夫还是习惯朝他身后看,见只有韩子仁一人,她满脸笑意:“据儿来了?吃饭了吗?来叫母后看看有没有长高。” “我长高高。”小孩跑过去比划,“明天就有母后高。” 卫子夫笑着敷衍:“是,据儿长得快着呢。”注意到韩子仁手中的盒子,“又买的什么?” 韩子仁不清楚,只能问:“放哪儿?” 卫子夫把案上的竹简收一收,韩子仁把东西放下,刘据打开盒子:“围棋。” 刘彻要给儿子准备围棋前问过卫子夫。卫子夫闻言笑道:“跟你父皇学的?你该送给陛下。” 据刘据所知,比起下棋老父亲更喜欢听宫妃弹琴唱歌跳舞。再说了,就老父亲不喜欢输的性子,谁敢跟他下。 舅舅吗? 舅舅那么多事,得闲应该歇息。 “母后和阿姊玩。”刘据扯一下母亲的衣袖,“母后喜欢吗?”歪着小脑袋盯着她看。 卫子夫把儿子抱到腿上:“据儿能想起送母后礼物,母后已经很高兴了。” “母后看看。” 民间有句俗语,人养玉,玉养人。 刘据送的玉雕不需要人养玉,只有玉养人。 “母后看看。”卫子夫看过去,不由得松开抱住儿子的手。刘据起来把木盒往面前拽,挡住卫子夫的视线,卫子夫禁不住坐直,她确实没看错,无论棋盘还是棋子用的玉都很通透。 棋盘有好几种颜色,但这些颜色很和谐,仿佛浑然天成。棋盘四边雕饰简约,雕工并不简单。 饶是卫子夫这几年见过很多好东西,也忍不住拿出来仔细端详。 韩子仁也见过好东西,禁不住问:“这是殿下叫公孙公子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