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着弟弟懂事的样子禁不住露出笑意:“改日阿姊来陪据儿玩儿。” “据儿等阿姊。”小孩等她走远小嘴一撇,嘀咕,“阿姊也是个大骗子。” 韩子仁想笑:“殿下知道公主敷衍你?” “父皇,舅舅,病病,坏敬声。”小孩故作老成的长叹一口气,“我习惯啦。” 吴琢笑呛着。 小孩瞥他,很好笑吗? 吴琢慌忙摇头:“奴婢不是笑殿下,奴婢笑韩子仁扯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小孩:“韩韩说谎了?” 吴琢坐近一点:“太后连召江充十天,明摆着为殿下出气。馆陶大长公主太后才懒得管。” “我要谢谢祖母吗?” 韩子仁:“太后只字不提,就是不希望把殿下牵扯进去。太后不说,无论旁人怎么猜都不敢把殿下牵扯进去。” 刘据乍一听到东宫发生的事就猜到了。 要说高,还是太后手段高。 江充一定很清楚太后为何召见他。 太后不说,江充不敢问,这事就像悬在江充头上的一把剑,不知道何时就会掉下来。 刘据所料不差,三伏天过后,公孙敬声来找刘据玩,给他带来一个消息,他太学同窗的一个远房叔父如今跟着江充做事,这些日子江充时常晚上做噩梦。 以前早上起来恨不得花一个时辰穿衣打扮,如今最多半个时辰,花野鸡快要变成土鸡。 公孙敬声一脸好奇:“据儿可知江充怎么了?” 韩子仁:“殿下才三岁,公孙公子今日说的话殿下能记住已是异于常人。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殿下早忘了。” 公孙敬声闻言痛快承认:“是我忘了。姨母说小孩三周岁才记事。据儿两周半。还得半年啊。”眼中一亮,捏捏太子表弟的脸,“我现在欺负你——” 韩子仁打断他:“奴婢会告诉殿下。” 公孙敬声慌忙松手,瞪他:“我和据儿说话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韩子仁胡扯:“殿下如今会躲藏,跑得快,陛下令奴婢时刻盯着殿下。” “有我你还不放心?” 韩子仁摇头:“不放心。” 公孙敬声气结。 霍去病几次糊弄公孙敬声,韩子仁都听见了:“如果是小霍公子,奴婢一百个放心。” 公孙敬声闻言心虚气短:“好端端提他作甚。他被陛下惯坏了。眼里没我。” 韩子仁别过脸忍笑。 刘据很无语,没你都忽悠你,有你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刘据递给他一块瓜:“孙孙,吃瓜。” “叫表兄!” 刘据是个乖孩子:“表兄。” 公孙敬声满意了。 由于他是下午来的,玩半个时辰不得不出宫。 吴琢等他走远才问:“江充既然那么担心,为何不请陛下问问太后,太后究竟什么意思。” “朝中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太后无论处置哪个,陛下都不会因此跟太后大闹。”韩子仁看得明白,“太后也知道。不然去年长平侯班师回朝,陛下已经赏了,太后还把长平侯叫过去好一顿夸,又赏他几样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