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刘彻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想起身时看到儿子:“据儿,慢慢吃,父皇去去就来。” 刘据不知张骞,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可春望一说出口,父皇竟然不计较他找死的话,可见其人的重要性。 “据儿等父皇。” 刘彻胡乱点一下头,匆匆下台阶,手里有个吃了一半杏都忘了。 韩子仁等人没忘:“张骞何方神圣?” 枇杷等人摇头,没有听说过。 年长的宫女打算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闻言回来:“张骞你们都不知道?”问出口看一下众人年龄,想想他们入宫时间,“想当初陛下十几岁,太皇太后还在,那时朝中大小事都得向太皇太后禀报。有一回有几个人提议,陛下乃天子,不该事事请示太皇太后。你们猜怎么着?其中一人死了,一人是太皇太后侄子——魏其侯窦婴,如今也不在了。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当天就把窦婴赶回家。” 刘据可以理解,论亲疏,太皇太后跟侄子更亲,窦婴胳膊肘子往外拐,在太皇太后看来这是背叛,她能容忍才怪。 枇杷催老宫女继续说。 年迈的宫女:“那时汉军都不敢过长城,哪知道西域。很多人都觉着西域是传说,是蛮荒之地。陛下无事可做就自己找事做,给张骞挑一些人,准备许多财物,叫张骞去西域。 “彼时都说殿下胡闹。”朝东边看一下,意思也包括东宫太后,“陛下有事可做没空跟太皇太后较量,太后这么一寻思,就没阻止陛下。”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太皇太后去世前一年想起张骞,还跟身边人嘲笑陛下。陛下那几年可是憋着一口气。无论陛下身边宦官,还是朝中百官都不敢提张骞。”说到此,老宫女感慨万千,“张骞居然回来了。” 韩子仁:“难怪春望那么高兴。” 老宫女算算时间:“那会儿春望已经在宣室当差,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也比我们清楚陛下对张骞的期盼。” 枇杷双手合十:“天佑大汉!” 韩子仁等人禁不住点头:“是的。走了十几年的人竟然能回来。” 卫青跟霍去病说长城以北的情况时,提过大汉之外有很多国。卫青也提过西北可能有匈奴,他听俘虏说的。刘据光明正大偷听的。刘据也见过匈奴人,宫中马厩和狗舍都有匈奴人。匈奴人跟汉人长相明显不一样。刘据禁不住好奇,张骞一个汉人是怎么从西域回来的。 难道他恰好避开了匈奴部落。 张骞没有地图,粗使婆子的话可以证实这点——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并不清楚西域有多少人多少国。 “韩韩。”刘据指着宣室方向。 韩子仁摇头:“不可。改日再去。” “我想舅舅也不可啊?” 韩子仁无奈地说:“可。”停顿一下,“长平侯住得远,奴婢令人备车。” “你拖延,我知道,拖到天黑,不许我去。” 韩子仁震惊。 枇杷等人齐声问:“殿下怎么连这事也知道?” 小孩很是得意:“我最聪慧。父皇说的啊。”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小黄门跑着去找马车。 马车临近宣室,韩子仁抱住小孩,令驭手加速。刘据伸长手推开车窗,眼瞅着马车呼啸而过,宣室殿被抛在车后。 刘据料到了,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小孩气得朝韩子仁肩上捶:“你坏。我告诉父皇,韩韩欺负我。” “殿下,你最聪慧。陛下只会认为你欺负奴婢。你倒打一耙。” 小孩憋得不说话,拿眼睛瞪他。 卫青和霍去病相邻,到卫青住所门外,霍去病和赵破奴结伴回来,脸色通红,满头大汗,可见习武归来。 霍去病转过弯,朝刘据走来:“找舅舅还是找我?” “找舅舅。”小孩等他靠近就捂鼻子,“病病臭臭。” 霍去病停下脚步,伸长手臂捏表弟的小脸:“你不臭,香喷喷的。也不看看你一日换几次衣裳。全长安,不,天下最爱美的人也不及你。” 小孩朝他手上打一下,扭头朝院里喊:“舅舅,病病打我!” 卫青大步走出来:“谁敢打你?”看到大外甥的手还在小外甥脸上,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据儿,谎话说多了,以后就没人信了。” “舅舅信。”小孩伸出小胳膊。 卫青接过香软的小外甥:“舅舅也不信。” 小孩抱住他的脸吧唧一口。 卫青呆如木鸡。 霍去病笑呛着,赵破奴别过脸偷笑。 卫青回过神,一脸无奈:“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