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望蹑手蹑脚上前:“殿下趴在您腿上玩,奴婢本想提醒殿下不可以打扰您,见您好像没发现就没说。殿下竟然睡着了吗。” 刘彻把儿子抱到腿上,左手搂住他,右手继续翻看奏章。 春望伸出手:“还是把殿下给奴婢吧。”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刘彻瞥一眼漏刻,“一炷香后叫醒他。算了,朕看完这些送他回去。” 春望朝他右手边看一下,还有一二十份,得看到什么时辰啊。 刘彻一目三行,全是小事直接扔给春望,懒得批示。如有要事,他才会拿起朱笔。 按照以往最少得一炷香。想着儿子,短短一刻刘彻就翻完了。 换只手抱起儿子,刘彻令小黄门带着儿子的小花篮,路过椒房殿正殿,小黄门进去,刘彻直接去偏殿。到偏殿门外,刘彻捏着儿子的小脸叫醒他。 小孩睡得正香,烦得反手就是一巴掌,尽是本能反应,没有一丝演技在里头。 刘彻又捏捏儿子的脸:“也就你敢打朕。天亮了。” 小孩陡然睁开眼。 看到天大亮,一脸迷茫,什么时辰?我在哪儿?父皇怎么在这儿? 枇杷等人出来迎接,刘彻令她们打水,给小孩洗脸醒困,过一会用晚饭。 与此同时,卫子夫看到花篮中七八种小食,令小宫女去找三个女儿。她很是欣慰地同心腹韩莲子感慨:“据儿一直这么贴心多好啊。” 韩莲子:“小殿下软的像刚蒸熟的饼饵,您也会心烦,能不能管住身边人,会不会被藩王欺负,会不会被百官当成傻子。” 卫子夫想象一下:“是我贪心了。如今这样就很好。” “母后。”卫长公主领着两个妹妹过来,“出什么事了吗?”没到用饭的时候,叫她们过来做什么啊。 卫子夫招招手,三公主扑到她怀里:“母后想我了?” 二公主瞥她妹妹:“午饭时才见过,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也不可能这么快想你。” 三公主瞪她,我和你母后说话,又没有同你说话。 卫子夫掰开一把粔籹:“吃过这个吗?” 卫长公主:“除夕会吃这个啊。母后何时叫人做的?” “据儿买的。” 二公主诧异:“他?” 卫子夫:“我也不信。你父皇身边人说的。他今日缠着你二舅叫你二舅带他出去买的。” 卫长公主这才注意到那个小花篮,确实是她弟平日里用的。据说是他的女奴编的,去年百花盛开的时节,小花篮上总会放几支清晨采摘的鲜花。 “据儿有心了。”卫长公主拿一块饼饵。 二公主依然觉着不可思议:“据儿几岁啊?” 卫子夫:“他三岁。所以看在这些食物的份上,哪天他犯浑,你们莫去和他计较。” 姊妹三人一起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小据儿招猫逗狗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给他们添堵。 刘据确实不会给阿姊们添堵,他母后想多了,毕竟他不是真无知。 冷水洗脸,刘据看到本该出现在东方的太阳偏西方,脑袋一转,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朝他父皇身上拍一下。 刘彻不以为意地牵着儿子的小手朝狗窝走去:“父皇陪你找花花玩儿去。” 小孩瞥他,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刘彻亲测过,儿子不记仇。 面对儿子无声地控诉,刘彻假装看不见,到狗窝前蹲下:“花花。” 花花快一天没见小主人了,一看到刘据狗眼都亮了,摇着尾巴出来继续摇尾乞怜。 刘彻摸摸花花的脑袋:“难怪据儿喜欢你。” 小鸡从鸡窝里出来,咯咯咯几声。 刘彻:“要下蛋?” 吴琢今日留在宫里,他不想跟枇杷等宫女叽叽喳喳话家常,刘据走后他就搬着垫子移到门外躲清静。大门另一边窝里的情况他最清楚:“下过蛋了。这是告诉小殿下,可以捡鸡蛋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两只鸡还扭头往窝里看一眼。 刘彻张了张口,转向跟他过来的春望问:“成精了?” 春望也很震惊,不确定地问:“不会吧?” 刘据一脸无奈地瞥老父亲,鸡能成精人还不得上天。 这两只鸡只是清楚谁是主人,讨好谁有饭吃。 刘据跪在地上,爬到窝里拿出两个小鸡蛋。 “怎么这么小?”刘彻嫌弃,“平日里喂它们吃什么?” 张顺子解释,鸡吃的杂,菜叶子可以,虫子可以,谷物可以,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