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啊。不知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儿子改姓卫了。虽说舅舅亲是真的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也没有见面就亲的。 可惜朝中百官指望不上,打匈奴只能靠舅子。刘彻冲儿子拍手:“过来,舅舅累了,叫他歇歇,改日再陪你玩儿。” 那么听话还是小孩吗。 刘据搂住卫青的脖子,扭头看老父亲,就不! 刘彻走过来,小孩双手抱住舅舅的脖子,卫青顿时感到呼吸不畅:“据儿,松手,松手,舅舅不累。” 刘彻见状不敢生拉硬拽,朝儿子屁股上一巴掌:“松手!” 小孩反手给他一下。刘彻条件反射般躲开,小孩没打到很不高兴,刘彻气笑了:“你个不孝子!” 头一回听到这“三个字”卫青很担心,如今他知道陛下只是过过嘴瘾:“陛下,臣陪他玩一会儿?” “今日不去霸上?” 霸上有许多驻军,其中一些精兵随卫青两次出征匈奴,日前刘彻跟卫青提过把那些兵挑出来,这次也随他前往塞北。 是的,卫青早就知道刘彻令他为将。刘彻跟卫青提过这次多派些兵马,他以为此次跟他头一次出兵一样,几支部队并行。至于廷议为何没有选出其他将军,卫青认为陛下不知道该选谁,除了他别人战绩都一样,对匈奴从未胜绩。 卫青:“陛下不是还没有确定其他将军人选?臣迟一两日再去也无妨。” 战场上卫青有勇有谋,生活中谨小慎微,往日刘彻说一他不会说二,不是不敢,是不会。这种把军国大事扔在一旁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卫青十来岁就到刘彻身边,足足有十年了,刘彻显然很了解他,闻言捏住儿子的小脸,迫使他转过头来:“听见没?舅舅为了你连霸上都不去了。” “舅舅!”刘据很高兴,小嘴往他脸上移。 卫青吓得身体后仰:“不许再亲舅舅。” 刘据怀疑前世师侄喜欢亲他,也是想看他失态。小孩假装生气,扭身冲老父亲伸手。刘彻双手背到身后:“现在想起我了?晚了!” 谁稀罕啊!刘据改搂住舅舅的脖子,趁其不备在他额头上吧唧一口,卫青呆若木鸡,小孩哈哈大笑。 卫青好气又好笑:“故意的啊?” 刘彻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坏啊。” 小孩瞥一眼老父亲,你才坏! 刘彻想说什么,江充在殿外伸头缩脑,像是有事禀报。刘据对卫青说:“你若有事把他给皇后送去。” “据儿不哭不闹,先跟着臣吧。皇后也不得闲。”后宫事务需要皇后,东宫也得照顾到,太后这一年来时常生病,皇后隔三差五得去看看,还得教导三个女儿,确实很忙。 刘彻颔首:“中午别回去了。” “谢陛下。”卫青抱着大外甥出去。 江充今日跟往常一样穿得像只“大野鸡”,刘据多看几眼。卫青解释:“陛下年前才封的绣衣使者。” “绣衣使者”是衣裳架子的别称吗?刘据望着舅舅,眼中全是好奇。 卫青:“想知道江充来做什么?” 小外甥说话困难,卫青没等他回答,问守在殿外的禁卫:“江充不知今日廷议?出什么事了吗?” 江充此人大才没有,不缺小算计。旁人认为卫青几次战胜匈奴皆是他运气好,江充不这样认为。哪怕不得已附和同僚,他也会在心里补一句,可惜朝中百官只有他运气好。所以他很清楚卫青是不可替代的。 江充在殿外听到卫青和皇帝闲话也不敢出言打扰。禁卫见他等得着急,叫他先回去。江充便说出他的来意。 禁卫常伴天子左右,也清楚他对卫青的态度,朝中缺了谁都不能缺少他。见他好奇,禁卫低声直言:“太后请馆陶大长公主进宫陪她解闷,大长公主走得驰道,半道上遇到江充,江充把大长公主的车马奴仆拦下来,大长公主很生气,江充可能怕大长公主找陛下告状,先来找陛下为其做主。” 江充原话是他来请示陛下,此番是不是做错了。 禁卫成天在宣室殿外,什么破事没见过,江充这话也就骗骗无知幼儿。 驰道乃天子御道,太后贵为天子生母,而大汉以孝治天下,她想见的人走驰道无可厚非啊。卫青诧异:“封召入宫也不能走驰道?” 禁卫摇摇头:“不清楚。” 刘据隐隐明白,绣衣使者就是个看马路的。 皇帝老父亲真有才,瞧这名起得多好听。 刘据不感兴趣,指着宽大的殿外:“舅舅!”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