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训太子,一气之下就把胡须剃了。” 跑堂小子张口结舌:“那那那,那是陛下他老人家?骗子竟然蒙对了?” 有客人白眼一翻:“陛下身着华服,腰配美饰,儿子养的极好,我不懂五行八卦也能看出他非升斗小民。” “陛下一开始怎么还信了他的鬼话?” 掌柜的收起没喝完的酒:“咱们的陛下对内有对内的法子,对外有对外的魄力。唯有两个缺点,贪玩和修道。得亏被小太子的尿呲醒了。否则又是一个李少君。 “李少君诸位听说过吗?自称七十,有着童颜,号称能让人返老还童。陛下还真信。后来人病死了,陛下当他羽化升仙。听人说太后看不下去,令人彻查此人,事实证据摆在陛下眼前,陛下才幡然醒悟。如今看来,醒悟那是太后给他留脸了。” 不怪掌柜的说话难听。刘彻二十岁左右干了不少荒唐事。出去狩猎踩坏农田,被彪悍的乡民围住不让走,他怕丢脸,自称平阳侯。 乡民当时信了。 消息传至长安,无一人相信,盖因平阳侯体弱多病,那几年上马都费劲。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刘彻不止一次出去乱跑,以至于乡野百姓很难把他当成天下最尊贵的人敬仰。乡野小民想起来就忍不住骂几句。 跑堂小子很意外:“这么看陛下也不像纨绔啊。” 掌柜:“陛下真是个纨绔,皇帝早换人了。” 听多了皇帝的荒唐事,有的客人对他没有半点兴趣。客人只希望没有内战:“看小太子的样子皇室后继有人啊。” 掌柜的点头:“跟先帝有一比。” 刘陵在宫里吃了那么大亏不敢报复回来,回到家越想越憋屈,于是挑几个能言善辩的奴仆,给他们许多钱,叫他们去东西市买东西,顺便多跟人聊皇帝的儿子小小年纪阴险毒辣。 多数百姓不希望打仗,所以当他们听到小皇子很是乖巧的时候,比刘彻还愁,担心重现“七国之乱”。乍一听到小皇子脾气暴躁,像极了其祖父,长安百姓别提多兴奋。刘陵的人一走,他们就奔走相告。 告到刘彻待过的酒肆,掌柜和跑堂印证这一说法,百姓越发高兴,逢人就说皇室后继有人。 不日消息传到王侯将相之家,传到公孙敬声耳朵里。 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卫孺每每想数落儿子,公孙敬声都会说“养不教,父母之过。”随后提醒她,关内侯舅舅说的,皇帝姨丈赞同。 卫孺不好随意数落他,公孙敬声耳边清净了。公孙敬声觉着他该好好谢谢小皇子。 休沐日,公孙敬声带着奴仆前往东市,买一堆幼童玩具直奔皇宫,也不管卫孺找不到他多着急。 卫子夫见小外甥自己带着奴仆来的:“你母亲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 卫子夫:“她怎么没来?” 公孙敬声这才想起来好像忘记支会母亲。 卫子夫见他眼睛乱转,一脸心虚,无奈地叫奴仆回家。 “我怎么办?”公孙敬声急得大声喊。 卫子夫:“我叫人送你。” “多谢姨母。姨母,小据儿呢?”公孙敬声往四周看。 “在偏殿门外招猫逗狗呢。” 调皮捣蛋的公孙敬声顿时觉着他来对了,提起衣摆朝偏殿跑:“姨母,据儿一个人玩寂寞,我去陪他。” 韩莲子轻笑:“小公孙公子真是,一开口都是别人想怎么怎么,他是被迫的。” 卫子夫:“你去看着他俩别打起来。” 韩莲子想说,一个两岁一个八岁怎么打。忽然前几日春望说的话,“小主子不愧是先帝的孙子。小小年纪竟然敢往术士脸上尿。我二十岁也不敢这么干。” 当日韩莲子回:“二十岁知羞耻,不憨不傻的人都不敢这么干。” 刘据这么损也是仗着他小,无论谁都只能说他年幼无知,甚至一笑而过。。 “据儿,还记得我吗?” 刘据看过去,轻轻“咦”一声,公孙敬声身上的雾霾淡了,跟刘陵的差不多。他记得公孙贺这几日都在太仆府,公孙家敢管皇后外甥的唯有卫孺,卫孺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公孙敬声捏捏他的小脸,“真软。” 刘据朝他手上一巴掌:“小——坏!” 公孙敬声笑了:“还记得我啊。据儿小机灵,干什么呢?” 孺子可教说明本性不坏。 刘据对他多了一点点好感,指着宫人千辛万苦寻来、收拾干净的小黑猫,又指一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