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伪装魔法(1 / 2)

“你袖子上有血。”我揪住他的衣角, “你受伤了?”

在我反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任由我捏着他的袖口、小臂翻来覆去地检查哪有伤口。

可能是看我紧张过度的表情, 他很快制止了我,还张开双臂示意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没有受伤。”谢伊说,“那是别人的血。”

我松了口气,肩膀垮下来, 喃喃着真是一场提神醒脑的惊吓。紧接着我就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充满了多大的信息量。

我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你刚才去干什么?伤人?在王都?”

我的女神啊, 他现在可不是王都宪兵纠察队的成员了, 压根无权无理由对公民使用暴力!

他的脑袋里到底有没有律法啊!

谁知道他不仅没有丝毫惊慌,眼神平静得不可思议,还振振有词,“我处理得很隐蔽。”

我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处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想了想, 又补了一句:“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我快崩溃了。

他到底为什么能把去杀个人说得跟去个洗手间一样轻易平淡啊?

“这不是处理得隐不隐蔽的问题。首先,不应该随意使用暴力,更不应该夺人性命, 连我们做生意都讲究先礼后兵,和气生财。”我连连深呼吸,使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然后失败地暴躁起来, “其次——总之随便杀人就是不对!”

我一阵头痛, 转过身不看他, 免得再添烦恼。可是走到钟楼边缘我才发现通往钟楼阶梯的小木门从另一侧拴上了, 我无法自行离开。

也就是说, 我连想下去都还得靠他。

我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谢伊还一无所知地在身后追问,他的声音透着不解,“伊莉丝,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需要时间思考你的人生教育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没好气地说。

他还是不能明白问题究竟出在那里,兀自带着一丝明显的困惑问,“你还是在生气?是谁让你生气了?”

“是我吗?”他走到我身后,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我保证我处理得很妥善。没有人会发现那些死老鼠。”

这下连深呼吸都救不了我岌岌可危的理智之弦了。

“所以,你管被你杀死的人叫死去的老鼠——”

亚诺尔公爵的子女教育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希恩的第一骑士团私底下奉行冷血暴力的作风?又或者问题是出在宪兵队?

我自暴自弃地想,可能一开始根源就出在亚诺尔公爵身上吧。那可是传说里一夜之间血洗了整个王室,大权独揽的男人。在这样的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还愁歹竹出好笋吗?

其实冷静地思考一下,如果我和谢伊结婚,我们势必会面对更多的问题,不止是外界,更大的摩擦会来自我们两人之间的相处。而仔细想想,我们其实根本就不见得有多了解对方啊!

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我们的相遇、相处本就短暂,中途还被各种大小意外阻挠,如今还能陪伴身旁,值得赞美命运宽宏照拂了。

我都能容忍希恩十年如一日的无动于衷,还不能给谢伊一点时间和耐心多问两句吗?

想到这里,我又镇静一些。

我转过身来面朝谢伊。

“你告诉我,你刚才具体去做了什么?”我的手指不自觉扣紧掌心,“你杀的人是谁?尸体做了什么样的处理?”

老天啊,我感觉我问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击穿自我道德防线的子弹。

我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仰头望着他的眼睛。

“我改变主意了。你直接带我去看!”

风吹起他搭在肩上的发辫,乌黑的发丝朝前飞舞,缭乱间擦过我的脸颊和耳畔。扎在他黑发上的深红色丝绸带被夕阳渲染得更深,像是一朵枯萎在盘中的玫瑰,红得有气无力,格外刺眼。

那是早晨出门前,我刚亲手给他绑在头发上的缎带。人一旦陷入恋爱就会变得软弱可笑吗?我从前最不屑的就是宣示主权的行为,认为那是对着空气叫嚣,毫无作用。如今却连他扎头发的一根发带都要亲自挑选。

“有三只老鼠,离开商事所后开始跟在后面。”他的视线定格在我抓住他的小臂的手指上,“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他说了三次都是用“处理”这个词。

“人命不该用处理这个词。”我固执地说道,“你有比杀死他们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交给我。如果他们是想窃取情报的探子,我们总有让他们开口的方法。”

而不是永远闭上嘴!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黧黑的睫毛盖住眸,看起来明显就散发出不开心的低落情绪。

“是你告诉我的。”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