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儿子的命,真心感谢!” 段晨看向面色还有些憔悴的正宫娘娘,连忙笑迎,正想说说昨天其实也算是治病,不过是歪打正着的外诊。 “这厚着脸皮要一下,也是钱啊。给不给,就看她的自觉了。”他心里这么想着,瞥了一眼《院内规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家住在哪里?”正宫娘娘连忙道:“等我照顾阔儿,没问题了,我一定登门道谢。” 段晨手一推,十分高深地摇了摇头,抬下巴指了指墙上贴着的《院内规则》精简版。 “恩人,我知道的,我一定不带钱。”她脸色又变成呆木状态,又道:“我一定只带这个时节上市的水果。” 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心想:大姐,我这刚从牢里出来,一穷二白,什么都缺,唯独钱最缺,你现在跟我说只买水果。难道我做的暗示不够吗? “您好,我姓段,段誉的段,名晨,清晨的晨。”他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段誉,不,段晨医生您好,您好。我叫柳爱梅,是刘阔的妈妈。”刘爱梅十分高兴地握着他的手,摇了许久,就是不放下。她心里有一口气啊,不出不行。 “呦,这不是段神医吗,今天就来报道了啊,看样子已经准备落脚我们医院了!”熊思文倒是轻松,脸上闪过一个夸张的吃惊,随后摇晃了一下肩膀,走了过来。大有九品芝麻官里星爷洋洋得意、走大八字的模样。 段晨职业式地笑了笑,把昨天在医院里见过的人过了一遍,发现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你好,我是熊思文。”他看着段晨,打量着,手没伸出来。 段晨点点头,松开还和柳爱梅握着的手,准备离开。可柳爱梅硬是不松手,还拖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前一拉,直接和熊思文来了个面对面,胸对胸。 “快告诉他,你昨天啪一掌,把我儿子打吐了血!” “啥?”段晨骤地回头,哭笑不得。 “啪,像这样!”柳爱梅向后退了几步,猛地向前,一巴掌打在白墙上,倒还真的啪一声巨响。 打完还十分满意地看向两人,对着段晨重重点头,好像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了。” 气氛陷入安静的尴尬中。 段晨先咳嗽了一声,揣着工作服就走向男更衣室。 熊思文也摸了摸鼻子,歪嘴一笑,离开了。 7号重症病房外,好不容易找到路回来的柳爱梅无精打采,趴在门上的玻璃窗前,看着儿子平静的呼吸,眼中才有了些神采。 此时段晨已经穿上了白大褂,胸前写着他名字的工号牌左下角,还有四个小字:中医医生。 门诊部位于急诊部楼上,一条走道长且宽,各个科室依次排列,中医门诊在倒数第三个房间,当段晨打开门时,一个老头坐在宽厚的红木桌上,看着他。 一双尖利的眼睛,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该有的,全白的头发往后倒梳,稀松的发丝勉强能把脑袋盖住。 段晨走了进去,点头笑了笑,桌上有写着老人名字的台卡——黄天一。 “您好黄师傅,我是新来报道的段晨……” “哼,耍把戏的家伙,把人命当儿戏!” 听到这话,段晨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没再说话,走到靠近窗户的另一张桌子前坐下。 “行医执照都没有,竟然还敢坐下来,谁给你的权利?” “……” 段晨看着窗外,对这老头的话只当狗在叫,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工作是张崇德亲自给的,流程都走了。也不知这黄天一是谁,有什么背景,不过他猜测,可能是钱力父子一路的,他把他们搞倒了,这跟着的狗也就没了靠山,这才在这里吠叫。 在职工处办手续时,张崇德留下的纸条他也看了,上面叮嘱过,虽然他坐在中医门诊室,但是先不要给病人看病,等行医执照批下来了,万事俱备,再看病,免得在这段空挡期落了把柄。 这些话,换个意思来理解,就是段晨在行医执照批下来之前,只要人在医院,看着其他医生给人看病,知道以后的工作流程,就可以了。 想来想去,段晨倒还挺高兴的,心想这黄老头再说一句他的不是,他就直接出去,到其他科室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个美女医生什么的。又或者去父亲的病房,观察一下情况。 半个小时的沉默,时间一点点流淌,他手里抱着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连黄天一出了门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的是,这黄天一本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土中医,年轻时候想着出人头地,跑了七八个省,一路寻发大财的机会,结果三十七八了,跑不动了,依然没赚到钱,甚至有时候没钱吃饭了,就去偷抢。 一次抢人家包的时候,被逮住了,一顿暴打,从此落下了不能久坐、小便频繁的毛病。 心灰意冷回了家,拖着病残的身体,被恨铁不成钢的父母冷嘲热讽,饭熟了也不喊他。 但是邻居家独自一人生活的老中医看他可怜,又想自己没个后人,招呼他来帮忙。 他这一帮忙,就是十一年,医术也越来越精湛,但也是相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