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章重重点头,缅怀道:“当然认了,我曾是贺家的管家,你是贺家的小少爷,无论何时,我都是仆,你都是主。 这份关系,不会变!” 韩九麟摇了摇头,笑道:“这不合适吧? 我听说吕叔现在可是天运集团的副总裁,掌管百亿资产的大集团,手底下有成千上万职工的大老板。 还以贺家当年的主仆来论关系,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吕文章嗔怒了一句,心中却是暗喜。 关于韩九麟的传闻,他最近也听了许多。 尤其是葛春荣的死,对他来说,更是一个耸人听闻的警钟! 葛春荣是人尽皆知的贺家走狗,在贺家倒塌以后,以卖主求荣的方式,博得周明成的欢心,一度在之前的象牙海岸立足。 他的下场,在小范围内,早就被传开了。 是被韩九麟活生生的掏出心脏,致死的! 葛春荣毕竟是周家的人,他们两个虽然不在一个产业单位,但得到的消息,总归要更真实一些。 所以,吕文章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别人把这件事当做谈资,只会感到恐怖害怕,却没什么别的想法。 可吕文章不同,他却是深有体会,把自己给代入了进去! 这是韩九麟对叛徒的惩处方式。 葛春荣是贺家的叛徒,人尽皆知。 而他吕文章,其实,也是叛徒!只不过,没有葛春荣那般张扬,鲜有人知而已。 最近韩九麟针对四大家族的事情,吕文章也是知道的,而今天早晨,他又从周一鸣的电话里得知,昨天有关天府广场的事,也都是韩九麟所为。 他更是知道,韩九麟今天很有可能回来天运集团,要和周一鸣,正面交锋一场。 而周一鸣为了应对韩九麟的到来,也提前做出了部署安排。 如果有选择,吕文章今天都想抱恙称病,不来集团上班。 只是,身处江湖,身不由己,他既然做了副总这个位置,在重要关头,就不能躲起来。否则哪怕事后逃过一劫,也将再无任何利益可言。 毕竟,就连周一鸣,因为两个儿子的死,今天也打算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 他吕文章,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只不过,吕文章心中还一直存着侥幸心理。 他是个聪明人,当初虽然背判了贺家,但却做得特别隐晦。 知道他背叛贺家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周一鸣。 虽然他现在,身处周家名下的集团公司。似乎有在敌部手上讨生活的嫌疑。 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是在贺家彻底覆灭,贺鑫宏夫妇和贺卓全都死去以后,才离开贺家的。 而且,他除了做了那一件隐秘的事情以外,再没做任何不利于贺家的事。 没有把柄,谁又敢说,他吕文章,是贺家的叛徒呢? 所以在见到韩九麟后,吕文章只是微微失神,就把心中的那份不安和畏惧,给深深藏了起来。 只要他自己不暴露,韩九麟就算怀疑,没有证据,又能把他怎么样? 而且,示好韩九麟,得到韩九麟的信任,以便和周一鸣里应外合,整死韩九麟,也是早晨电话里,周一鸣和吕文章的谈话内容。 所以,此时,吕文章自然要大表忠心,以及,许久不见的思念之情。 韩九麟有些惊讶,也似有些感怀,拍了拍吕文章的肩膀,道:“吕叔真乃性情中人,看来我之前是错怪你了。 我以为,你和葛春荣一样,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吕文章心头大定,确定了韩九麟,的确不知道他做过的那件事,方才对他的态度,不过是韩九麟试探而已。 吕文章当即摇头嗤声道:“葛春荣那个白眼狼,我最是瞧不起! 他为了讨好周明成,不知当着别人的面,说了老爷和大少爷多少不是。 后来我和他都断了联系,见他一次就骂他一次,呵呵,吃着人血馒头给自己谋取荣华富贵,什么人呀!” 韩九麟问道:“这么说,吕叔你没有那样做了?” 吕文章睁大眼睛,不忿地道:“当然没有!我对老爷和大少爷一向是忠心耿耿,可是贺家倒塌,也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 我也得生活嘛,所以才另谋出路。 正好我以前在房地产方面有些经验,承蒙周先生不嫌弃我曾是贺家的管家,这才勉强在天运集团谋个饭碗。” “原来是这样。”韩九麟笑着点了点头。 旋即,他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吕文章的肩膀,道:“既然吕叔坚持要和我维持主仆关系,又岂能不遵守主仆之礼?” 说罢,韩九麟后退一步,双手背负身后,颔首笑道:“多年不见,今日你我主仆重逢,当行大礼,吕叔,跪吧。” “吕叔,跪吧。” 这四个字,听在周围人耳朵里,简直耸人听闻。 现在可是现代社会,哪怕吕文章曾经真的是韩九麟家里的仆人,也没必要,行下跪礼吧? 更何况,吕文章如今贵为集团副总,肯念旧情,叫他一声小少爷,已经殊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