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蹲坐在先前的石头边,将石头当做案桌,将吴尚书送来的铜钱,数给排队前来领的百姓。
百姓主动提着灯盏给他照亮,他每数出一分钱,都会笑着道一声:“有劳,辛苦你了。”
“大叔下了水,赶紧回去好生洗一洗。”
“大叔的水性好啊,以前可是行过船?”
“原来是老艄公了,大叔厉害。大叔尊姓大名,住在何处?”
“彭虞记好了,以后我要去拜访大叔!”
百姓们还从未见过这般说话算话,客气爽快的官员,接过钱时,还难以置信。
手上的铜钱或碎银冰冷,他们紧紧拽在手中,欢笑着离开。
“程郎中真是厉害,令人敬佩。”
“你可不知道,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生得真是俊美啊!”
程子安对着走来的王相同大皇子,仰起头笑得眼都弯了:“他们夸下官俊美,真是实诚的百姓啊!”
王相同大皇子面面相觑,不由得失笑出声。
程子安听到他们笑,亦含笑垂眸,继续发放着酬劳。
他无需民望民心,这些于他这个小郎中来说,好比是一团烈火。
能将他捧得火热,也能将他燃成灰烬。
程子安想要的事,就是做实事。眼下的紧要之处,还护城河一片清澈,城南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
百姓手上的灯盏,灯油有数。
一盏灭了,另外的百姓,马上支了上前。
微弱的光芒,在星空下闪烁,照拂在程子安的头顶。